回答是:“埃及人!真正的法老塔摩斯的军队。同胞们,加入我们吧,赶走暴君!”
他们立刻群起而攻之,袭击船上的喜克索斯军官,还没等我们赶到跟前,他们就把船上的喜克索斯人打倒了,然后就跑过来拥抱我们的士兵,高声欢呼,以示欢迎。
他们喊道:“为埃及!为塔摩斯!为埃及和塔摩斯!”
欢呼声此起彼伏,从一艘船传到另一艘船上。船上人们围着栏杆雀跃跳舞,人群蜂拥着冲向桅杆,扯下喜克索斯军的旗帜。他们砸开兵器室,把弓、剑一把把递出来。
然后他们冲上岸。冲进客栈酒馆将喜克索斯人拖出来,砍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排水槽里殷红的血如洪水一样倾泻出来,流进港口的水域。他们跑过大街小巷,跑到驻军兵营,砍倒兵营的守卫。
“为埃及和塔摩斯!”他们喊着口号。
一些喜克索斯将领集结了部分人马,却被民众堵住包围起来,敌人负隅顽抗了一阵。这时克拉塔斯和迈穆农带着军队登上岸来,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占领了整个城市。
喜克索斯人的战车多数都弃在城内,但还有半支分队穿过东门逃了出去,这撮敌人驾马疾驰,想穿过涝田和干地之间的堤道。
我弃船上岸,急匆匆穿过非常熟悉的后巷,赶到城墙北面的塔楼上。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全城,环视四周。我眼睁睁看着逃跑的战车队,心痛无比,因为此刻逃走的每一辆战车都将成为我们以后的作战敌人,另外,我想要那些马。我正欲转身,想看着城内发生的事,却看到南边荒芜的群山脚下尘土飞扬,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用手遮住光线,眯起眼睛凝望了一会儿,心头一阵兴奋。扬起的尘土很快朝我们卷过来,我认出了尘土中的黑影。
“荷鲁斯保佑,是莱迈姆!”我高兴地自言自语。这名老将带着我们的战车第一师穿过了崎岖的戈壁和山路,才两天就赶了过来,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我虽非军人,却有种军人的骄傲,颇为自得地看着第一师将四纵队排成两队,齐头并行。这是我和辉训练出来的作战阵形。此刻,阵势铺开,莱迈姆纵向朝喜克索斯军队侧翼攻去。敌军仍有一半战车还在堤道上,依我看,敌军将官并没有注意到侧翼压过来的大军,他可能一直在频频回头,担心身后有追兵。而一直到最后关头,他才掉转队伍,迎头抵御莱迈姆的进攻,但为时已晚,他还不如调转马头抓紧逃跑呢。
莱迈姆势如洪水,压了过去,敌人则像水中的残骸一样被我军冲散。我目不转睛,等看到莱迈姆抓获了喜克索斯人的战马,才轻松地叹了口气,转而低头望向城内。
全城百姓都解放了,城内一片欢腾。
人们手舞足蹈,跳着唱着穿过大街小巷,手里晃动着蓝颜色的布条。蓝色是法老塔摩斯的颜色。女人们在头上扎上蓝丝带,男人们则在腰间缠上蓝腰带,胳膊上还系着蓝缎带。
还有一些喜克索斯人守在驻地孤军作战,不过慢慢地都倒下了,尸体被拖出营地。有一个兵营,里面仍有几百人,却被付诸一炬。我听到大火中他们的尖叫声,很快就有烧焦的肉味飘了过来,闻上去就像烤猪肉的味道。
当然也有趁机抢劫的。一些市民闯入客栈、酒馆,抱起大坛美酒跑到街上,将酒一坛坛打开,然后四个人围坐一起,猪一样贪婪地抱酒狂饮。
我还看见三个男人沿着我所在的塔楼下面的小巷追赶一个女孩,等追上了就把她按倒在地,撕开衣裙。其中两个人按住她的手脚,另一个人则骑在她身上。我没有再看下去。
等迈穆农和克拉塔斯击垮最后一群负隅顽抗的喜克索斯人,就开始着手恢复城里的治安。军队纪律严明,井然有序,沿街巡逻,用战枪枪柄作为棍子,敲醒路上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乱徒。
迈穆农下令将抓到的掠夺强奸者,当场处死,将尸体悬挂于各个城门附近,以正法纪。因此,到黄昏时分,整个城市就恢复了平静,正人君子、良家妇女又可以安全地出入行走了。
迈穆农将总部设在麦摩斯法老的宫殿里,这里曾是以前我们在埃勒芬蒂尼岛上的家。我一上岸,就匆忙奔向后宫的老住处。
四周装设豪华如昔,显然未曾遭到破坏。无论谁占领这里,都很尊重我的壁画装饰。水园里一片青翠,长满了各种可爱的植物,池塘里鱼儿在荷花丛中嬉戏。看园子的是个埃及人,他跟我说此地的喜克索斯驻军指挥曾住在这里,很羡慕我们埃及人的生活方式,极力模仿,一切都照原样去做。这一点让我很是感激。
数日之内我就重新布置好了各个房间和花园,一切陈设都力求让女主人舒心。然后我就去见迈穆农,奏请接回王太后。
法老此刻正心烦意乱,思量着如何稳固社稷,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万桩国事等着他处理,可是一看到我,他还是把这些暂且搁在一边,走过来拥抱我。
“一切都进展顺利,泰塔。”
“此次归来还算顺利,陛下,”我答道,“不过,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我郑重命令你,你我二人像这样独处的时候,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迈穆农。”他朝我笑道,“不过你说得对,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很紧,塞利提斯不久就会调集三角洲的所有军队,大举赶来进攻我们。我们才只是赢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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