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加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你要在这里做,在我的住处。”他说道。
“不,摄政领主,那样结果会不理想的。”泰塔知道如果要取得对纳加的优势,他必须保持仪式的神秘。“我们离众神的影响越近,我们得到的预言就越准确。我已经对在布希里斯的奥西里斯神庙的祭司们做好了安排。那里将是我要在月盈之日的午夜施行迷宫魔法的地方。我要在神庙的内殿里实施神的奥秘。神的脊柱,吉耶德柱,被他的兄弟塞特肢解了,在那里矗立。这个圣迹将扩大我们深思熟虑的力量。”泰塔的声音充满着深奥的含义。“只有你和我将会出现在圣殿。不准许有其他任何人偷听到众神告知给你的话。阿斯莫尔的警卫团的一个卫兵将把守圣殿的入口。”
纳加信仰奥西里斯神,他的表情是严肃的。泰塔已经知道他会被他所选定的时间和地点所打动。
“正如你所说的,就这样定了。”纳加同意了。
去布西里斯的旅行花费了整整两天时间,他们乘坐的是王室的驳船,阿斯莫尔警卫团的四艘舰艇跟在后面。他们在神庙围墙下的黄色沙滩上了岸,祭司们拿着棕榈叶、阿拉伯树胶和没药(一种有香气、带苦味的树脂,用来制香料)等礼物,在等待着欢迎摄政王。摄政王以香味物质为乐的事在全国已经尽人皆知。
他们被领到为他们准备好的住房。纳加沐浴的时候,用水果和冻果汁露的浴液给自己喷香和提神。泰塔在高级祭司的陪同下看了圣殿,并且向伟大的神奥西里斯献上了祭品。后来,在泰塔微妙的暗示下,那位高级祭司离开了,留下了泰塔自己为晚上做准备。在迷宫术的施行过程中,纳加领主一直没有出现——很少有活着的人在场过。泰塔会为他上演一场精彩的表演,但是他不打算使自己遭受那真正的仪式所需经历的令人精疲力竭的严酷考验。
日落之后,高级祭祀在宴会上招待摄政王。为了表示他的敬意,他拿来出自神庙周围的葡萄园内最着名的葡萄酒。那是在布西里斯,伟大的神奥西里斯首次把葡萄引进埃及。当摄政王和他的随从们品尝着美味佳酿的醇香的时候,祭司们表演了一系列的喜剧节目以象征伟大的神的传奇经历。在演出的每一个节目里,奥西里斯都被描述为不同的肤色:像木乃伊的包带一样白,如地狱的王国一样黑,似血腥惩罚的神一样红。他总是举着弯柄杖和连枷棍,那是统治者的象征,他的两脚并拢在一起像一具僵尸的双足。在最后一幕中,他的脸被涂成了绿色来象征蔬菜一样的外观。而用高粱米表示生命和营养,奥西里斯被埋在地里预示着死亡。在冥界的黑暗之中,他像种子一样萌芽,接着显现出生命的永恒和辉煌灿烂的循环。
当活人造景展现的时候,高级祭司吟诵着魔法的神名:“夜之眼”、“永恒的贤人”、“盖布之子”和“文内弗,绝对的王权。”
接下来,被香炉的烟雾所环绕,随着锣鼓的节奏,祭司们唱着善与恶之间斗争的史诗。讲述着传说中塞特嫉妒他有德行的哥哥,将奥西里斯锁在一个箱子里,抛进了尼罗河里溺死。他的死尸在尼罗河岸上被洗干净后,塞特把它砍成了碎块,藏在了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在布西里斯这里,他藏了他的脊骨——吉耶德柱。伊西斯,他们的妹妹,寻找并且发现了奥西里斯尸体的所有部分,把它们重新组装到一起。然后她与他进行了交欢。当他们紧紧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她扇动着她的翅膀,奥西里斯又恢复了生命的呼吸。
还没到午夜,埃及的摄政王已经饮光了一大壶醇厚得令人忘乎所以的葡萄酒,他处于神经质易冲动的状态,他的宗教迷信感被祭司们激发得更为强烈。当满月的银光通过与神庙尖顶的缝隙成一精确的直线悄悄地穿过神庙正厅的旗子朝圣殿关闭着的门射下时,高级祭司给了一个信号,所有的祭司都站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纳加领主和泰塔两个人。
当离去的祭司们合唱的声音随着距离逐渐减小直到陷入沉寂时,泰塔拉着摄政王的手,带着他穿过洒满月光的正厅到了圣殿的门口。当他们走近时,外层包着青铜的大门自动地转开了。纳加领主吓了一跳,他在泰塔手里的那只手颤抖着。他可能是退了一步,但是泰塔领着他继续朝前走。
圣殿被四个火盆的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一盆火。地面的中央有一个小矮凳。泰塔领着他到了凳子前并示意他坐下。当他就座后,他们后面的门旋转着关上了,纳加恐怖地看着四周的门。他会再一次惊得跳起来,但是泰塔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不管你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都不要动,也不要讲话。如果你珍视你的生命,就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
泰塔留他坐在那里,然后迈着庄严的步子走近神的雕像。他举起双手,突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金杯。他高举着它,请求奥西里斯赐酒,然后拿回给纳加,催促他喝下去。浓稠的蜜汁味品尝起来是碎杏仁、玫瑰花瓣和蘑菇的混合香。泰塔拍拍手,杯中的东西不见了。
他伸出空空的手,在纳加的面前前前后后神秘地动来动去。眨眼的工夫,阿蒙拉迷宫塞到了他掬起的手中。这些象牙筹码证实纳加听说的那些礼仪中的奇怪传闻。泰塔要求他用自己的手把它们盖上,而他则诵读向阿蒙拉和古埃及众神之主的祈祷:“伟大的光和火,暴怒的神的威严,正走近我们,倾听我们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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