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庇带着她沿着神庙那长长的多柱式回廊来到圣殿,她保持着端庄和高雅的举止。纳加领主正在那里等待着新娘一行人,虽然被身着精致服饰的廷臣和庄重制服的军官们围着,赫瑟蕾缇的眼睛却只盯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头上戴着有奥西里斯神那么高的鸵鸟翎毛的羽饰,已经高过了阿斯莫尔和在他一侧的特洛克领主。赫瑟蕾缇来到他的近前,她意识到了他的香水味。那是一种来自远方印度河的一个国家且只有在很罕见的海岸上才能发现的、含有宝贵的龙涎香的两种花的精华混合味儿,是海洋深处众神的一个礼物。那香味使她激动,她毫不犹豫地拉起了纳加伸过来的手,抬起头来望着那双迷人的黄眼睛。
当纳加将他的另一只手伸给梅丽卡拉时,她突然大哭起来,尼弗尔尽其所能去安慰她。在接下来长长的婚礼仪式过程中,她不时轻声地啜泣着。
纳加领主最后打破了数罐尼罗河水,这标志着婚礼达到了最高峰,人们惊讶地屏住了呼吸:神庙旁的尼罗河水变成了耀眼的蓝色。在第一个拐弯处,纳加让一列驳船从岸这边停泊到对岸,收到了从神庙的屋顶传出来的信号后,他们将成罐的染料倒入河水里。那效果是激动人心的,因为蓝色是泰摩斯王朝的颜色,纳加正在向世界宣告他是新法老的姻亲。
泰塔从西面围墙的遮沿下观察着,他看到了河水颜色的变化,一种不祥的预感令他打了一个寒战。蓝色的水面呈现出鲜血的颜色,在埃及高高的天空上太阳好像也暗了下来。可是当他抬头看天空时,没有见到一丝云彩,也没有任何过往的鸟群有碍太阳的光线;当他朝下看时,水面上又一次出现了天蓝色。
“现在纳加是王室家族的一员,尼弗尔连那种保护也被剥夺了。我是他拥有的唯一的保护者,可是我只身一人又趋年迈。我会有足够的力量从幼鹰身旁驱逐这条眼镜蛇吗?神啊,荷鲁斯,赐予我力量吧!在所有逝去的岁月里,你一直是我的保护神和护身武器。现在不要抛弃我,万能的神。”
纳加领主和他的两位新妻子沿着由成排的花岗岩石狮防护的通向宫殿大门的圣路,在华丽炫目之中乘车往回走。在大门口,他们下了车,列队通过花园来到了宴会厅。大多数的宾客已经先他们而到,他们已经在奥西里斯神庙的葡萄园里品尝佳酿。当婚礼的当事人进入的时候,喧嚣声顿时震耳欲聋。纳加一手领着一位年少的新娘。三个人庄重地缓缓穿过人群,简略地察看了宴会厅中央堆积着的大量的礼物——那些东西很适合如此重要的场合。阿佩庇送了一辆蒙着金叶的战车。它是那么辉煌耀眼,即使在这样灯光暗淡的大厅里直接对着它看也绝非易事。萨尔贡国王从巴比伦送来了一百个奴隶,每一个奴隶都带来一个装满珠宝或金质器皿的檀香木箱子。他们跪在摄政王的面前,把他们自己和珠宝箱一起献上。纳加将每一个奴隶触摸了一下,作为接受的标志。法老尼弗尔·塞提在纳加领主的建议下,立契转让给他的妹夫在尼罗河岸边的五处辽阔的地产。据书记官统计,所有这些财富价值达三十万以上纯金。摄政王已经几乎与他的法老同等的富有。
他们夫妻三人在婚宴餐桌的首席就座后,宫廷的厨师们把筵席摆在了他们和宾客们的面前:筵席由四十道不同的菜肴组成,在场服侍的奴隶多达一千人。菜肴中有象鼻、水牛舌头、努比亚山羊的羊排、野猪肉、疣猪、羚羊、努比亚山羊、巨蜥、蟒蛇、鳄鱼、河马、牛和羊。尼罗河里所产的每一种类的鱼应有尽有,从满是丰富黄色脂肪、有触须的鲶鱼到肉色雪白的鳊鱼和鲈鱼。北海的金枪鱼、鲨鱼、石斑鱼、龙虾和螃蟹等被快速的河船从三角洲那里冲了上来。空中的飞禽包括疣鼻天鹅、三种大雁、种类繁多的野鸭、鹨、鸨、山鹑和鹌鹑等,它们或是烘烤,或是焙制,或是直接在炭火上烧烤,浸渍在酒里,或者野生蜂蜜里,或者添加来自东方的草药和香料。火上散发着含有香味儿的烟雾,烹饪的味道被成群的乞丐和宫殿门口的百姓仔细地嗅着,香味也散发到了河对岸成排地看热闹的人群中,充斥着河中帆船上所有那些争着更近一些看到婚庆活动的人的嗅觉。
为了娱乐嘉宾,有乐师、玩杂耍的、杂技演员、驯兽师等民间艺人前来表演。被喧嚣刺激得发狂,一只棕色的大熊挣脱了链子逃跑了。一伙喜克索斯的贵族们在特洛克领主的率领下,酒醉似的呼叫着穿过花园,朝那只熊追了过去,将那畏缩的动物杀死在河岸上。
国王阿佩庇被两个亚述的女杂技演员的柔软和健美身姿煽起了情欲:因此他一个胳膊下面夹了一个,她们两个一边踢着一边尖叫着,从舞厅被带到了宫殿里的私人住处。当他回来的时候,他向泰塔吐露秘密:“她们之中的一个,漂亮的有着长长的卷发的那个,是一个男孩。当我发现在他两腿之间的那个小东西时,吓得我差点儿让他逃掉了。”他放声大笑,“幸运的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让我十分意外,在他们俩之中,是他让我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那种性交时的极度快感。”
夜幕降临了,大多数的宾客都酒足饭饱,当纳加领主和他的新娘们回去的时候,因为醉酒和吃得过饱,竟然没有几个人能够站起来。他们回到了私人寓所的时候,纳加叫女佣把梅丽卡拉送回到她自己原来的寓所。“对她要温柔些,”他警告她们,“那可怜的女孩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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