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带还在地里。她从床上悄悄地溜下来,从剑鞘里抽出了锃亮的青铜剑。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通向露台的门口,紧紧地贴到了门框上。
在外面,特洛克正在向欢呼的人群致意,摆动着他手里带有血痕的羊皮给大家看。“她爱这个!”他回答那些大声的呼叫。“当我和她完事的时候,她像三角洲上的沼泽一样开阔和湿润,像撒哈拉的沙漠一样炽热。”
敏苔卡把那重剑的剑柄握得更紧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并集中注意力。
“朋友们,再见。”特洛克大声叫道,“我要回去在那甜蜜的无花果上再咬上一口。”
当他返回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他赤脚走在地砖上的快速的脚步声,接着他的身影落在了臣室的入口处。她用双手抽回那把剑,举到了齐腹高的地方。
当他进入卧房的时候,她挺身而出,对准了他的肚脐眼,用尽全力地刺下去。
很久以前,她和她的父亲去狩猎,她看到他瞄准一只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场的巨大的雄豹。那豹子被她父亲的嘣的一下的弓弦声所警觉,在箭射到它之前,马上闪到了一边。特洛克对危险和生存具有同样的动物本能。
他从锋利的青铜剑刃下躲开了,她的刺击扑了个空,没有伤到他的皮肤,连一滴血都没有流。那剑就从距离那满是胸毛的肚皮上一指宽的地方划了过去。接着他用他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双腕,捏得她的腕骨就像碎裂了似的,那把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他拖着她穿过屋子,得意地大笑着。但是那声音特别难听。他把她抛到了那乱蓬蓬的充满着汗臭味儿的床上。“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了,”他站在她的旁边说道,“你属于我了,像一匹下驹的骒马,或者说是一条母狗。你必须学会对我服从和尊重。”
她趴在床上,脸紧紧地贴在脏兮兮的亚麻床单上,不去看他。他拾起了扔在床边的剑鞘。“服从我对你自己是有好处的。现在的一点点痛苦将会避免以后大量的不幸和折磨。”
他用右手掂量着那个剑鞘。那是由打磨过的皮子制成的,上面镶嵌着一道道的黄金和天然金银合金的箍,并带有凸起的金属玫瑰花形雕饰。他向她裸露的腿抡下去。它拍击到她白皙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鲜红鲜红的玫瑰花形肿痕。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大声尖叫起来。
他对她的痛苦付之一笑,又一次举起了剑鞘。她尽力地从他身边挪动出来,可是接下来的一击打在了她举起来的右臂上。她忍住没有叫出来,强作笑脸来掩饰自己的不幸,像一只猞猁一样对他发出气呼呼的挑衅声。这更加激怒了他,他咬牙切齿地朝她打去。
他把她从床上打了下去,当她朝门口爬去时,他追了过去。他向她的背上打去,痛得她滚成一团时,他在她的背上、肩上和臀部上猛力抽打。当他一边打,一边以一种稳定的、随着他的击打时吃力的呼气而停顿的节奏说道:“你再也无力抬起你的手了,哈!下一次我来你这里时,哈!你将会表现得像一位可爱的妻子的,哈!要不然我就将让我的四名士兵把你按住,哈!当我骑在你身上的时候,哈哈!接下来当我和你做完爱的时候,哈!我就会再次打你,哈哈!就像现在这样,哈哈哈!”
他在她的身上像雨点一般击打,她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就在她几乎忍受不了这种疼痛时,他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他穿上了那件有污迹和脏条痕的袍子,把那染有她的血痕的剑鞘束在了他的剑带上,神气十足地走出了这间卧室。他在门口又停了一下,回头望了她一眼。“记住一件事,我的妻子,就算我没有毁掉我的牝马,”他说道,“在神灵面前发誓,它们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下。”他转过身去走掉了。
敏苔卡缓缓地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背影。她讲不出话来,用满口的唾液朝他吐了出去。唾液从她肿胀的嘴里带着血痕“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直到伊西斯月由盈变亏,敏苔卡伤口的血痂才逐渐脱落。在她光滑细腻的腹部上,瘀伤青肿的颜色消褪到微绿的黄色瘢痕。出于故意安排或是由于幸运,特洛克没有打掉她任何一颗牙齿,没有打断她任何一块骨头,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伤疤。
自从那灾难性的婚礼日之后,他就留下了她一个人。特洛克大多数时间都在南方打仗。即使当他短暂地回到阿瓦里斯,他也避开她。也许他对她看不到的伤痕感到反感,也许他为没有能力完善他们的婚姻而感到羞辱。敏苔卡不太深思什么原因,但是她为能暂时摆脱那只野兽的注意而感到欣喜。
在王国的南部发生了更严重的叛乱。特洛克血腥地进行镇压。他抓住那些叛乱的人,屠杀那些反对他的人,掠夺他们的财产,将他们的家人卖为奴隶。纳加领主派出了两个军团来援助他,支持他的法老表兄,与此同时分享他的战利品。
敏苔卡知道特洛克三天前已经胜利地回到了阿瓦里斯,可是她还没有见到他。她为此感谢女神。但是那有些为时尚早。他的诏令在第四天传来,他要敏苔卡出席国家政务会的一次特别会议。命令在会议开始前一个小时才到达,这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如果她选择不理会他的诏令,他就会派他的贴身护卫将她拉到秘密会场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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