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商人双膝跪倒,向法老敬礼。就这一次而言,特洛克不能容忍别人对他所表达的尊敬,他制止了那个人。“站起来说话,勇敢的人。如果你对我诚实,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会授予你特许证,免除你在我的王国内任何地方进行贸易的所有税务,并派十辆战车将你护送到阿瓦里斯。”
商人慌忙站起来,开始表达他深深的感激,尽管他从以往的经历中知道这样的王室屈尊通常都是代价高昂的。特洛克打断了他:“我正在追踪一伙逃亡的罪犯,你见到过他们吗?”
“我一路上遇见过大量的行人,”这个亚述人谨慎地答道。“神圣的陛下,你能对我描述一下这几个歹徒吗?我一定尽全力为你注意他们的行踪。”
“大概有五六个人。他们将会朝东方走。和他们一起的有一个年轻的女性,其余的都是男人。他们的头目是个年老的恶棍。又高又瘦,他可能将他的头发染成了黑色或是棕色。”
特洛克还没有进一步描述完,那位亚述商人就激动地打断了他:“陛下!我和他们很熟。几天前有位染了头发的老汉从我这买了些地毯和旧衣服。那时那个姑娘还没有跟他在一起。他将马匹和三辆战车留在了那边的绿洲,由一个丑陋的黑痞子负责看管着。他带着我卖给他的地毯,跟其他那几个人一起上了一辆旧马车。他走的就是我们所在的这条通往阿瓦里斯城的大路。”
特洛克得意地咧嘴笑了:“那就是我要追踪的一伙人。自那之后你见过他吗?他回来取他的马车了吗?”
“他和另外的三个人今天清晨回来过,他们是徒步从阿瓦里斯城方向走过来的。跟他们一起的就是你问询的那位姑娘。她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受了伤,因为他们背着她。”
“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伙计。哪个方向?”特洛克焦急地问道。但亚述商人不紧不慢地说。
“那位姑娘很年轻。尽管她受伤了,只能很吃力地走路,但她穿着华丽的衣服。很明显,她是高贵且漂亮的,有一头黑色的长发。”
“够了。没有你的描述我已经很熟悉那个女人了。他们离开绿洲以后,走的是哪一条路?”
“他们把马套上了三辆战车,然后就立即离开了。”
“哪一条路,老弟?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沿着商路向东。”他指着通向沙丘地区的蜿蜒小路。“但是那老汉的头发不再是染的了。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像夏日天空中的云彩一样闪着银白色的光。”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日出后一小时,陛下。”
“他们马匹的状况怎么样?”
“饱饮过了并且歇息得很好。他们在绿洲那里一直隐蔽了三天,到达的时候,他们随身带了一车的饲料。今天上午他们离开的时候,皮水袋都装满了井水,看起来他们好像准备走很远的行程到红海那里。”
“那么说他们只比我们提前了几个小时。”特洛克狂喜地说道。“干得好,伙计。你已经赢得了我的感激。我的书记员会颁发给你一个贸易特许证,托马尔会派人护送你到阿瓦里斯城。当我带着这些逃犯回城监押之后,你将会得到更多的酬金。在他们的死刑场上,我要在观众席的前排给你留个最佳的座位。在此之前,我祝你一路顺风,在我的王国内发大财。”
他转过身,对紧跟在他后面位于纵队第二辆战车上的托马尔发布命令。“颁给这位老弟一份贸易许可证,派给他一名去阿瓦里斯城的护卫。在井旁把皮水袋灌得满满的,让马匹也喝饱。但是要迅速,托马尔。在中午之前要准备好再次出发。与此同时,把你的男巫和军团里的祭司们带到我这里来。”
骑兵们把马匹牵到了水井这里,以二十匹马为一批来饮水。那些不忙于此项工作的士兵们大步走到战车抛下的阴影里去休息,吃一顿粟米面包和肉干这样简单的便餐,这是骑兵的主食。
特洛克在井附近的一棵罗望子树下找到了一片阴凉。男巫们和神职人员应他的传唤来到了,他们围着他蹲坐成一圈儿。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两个是身着黑色袍子并已剃度了的塞特神庙的祭司,一位努比亚的巫师,他戴着项链和由小饰物和骨头穿起来的手镯,还有一个是来自东方的术士,他以米底亚的伊什塔尔而知名。伊什塔尔有一只外斜视的眼睛,他的脸上装饰着紫色和红色的卷状和环状的条纹。
“我们正在追捕的人是一位神秘的高手,”特洛克提醒他们,“他将会施展他全部的魔法来挫败我们。据说他会施行隐身术的咒语,他能用魔法变出使我们的军团沮丧的影像和画面。你们必须施展魔咒来避开他的魔法。”
“这个冒充内行的人是谁?”米底亚的伊什塔尔问道,“你可以确信他肯定战胜不了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
“他的名字叫泰塔。”特洛克回答道,只有米底亚的伊什塔尔表现出并不在意对手的身份。
“我只是通过他的声誉知道泰塔的,”伊什塔尔说道,“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与他较量的机会。”
“施展你们的魔法。”特洛克命令他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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