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之后,当他们一起从那遥远的天堂返回现实时,他们躺在彼此的怀抱里,汗水和呼吸混合在一起,渐渐凉下来,他们仍然拥抱在一起。
“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了,”她最后低声说道。“我要和你永远像这样地待在一起。”
又过了好久之后,他无精打采地坐起来,朝着洞身的入口处望着。“天已经越来越黑了,”他惊讶地说道。“这一天过得太快了。”
她跪到了地上,抚平她的裙子,摸着裙子褶边上新鲜的污迹。“你的处女血。”他满怀敬畏地小声说道。
“我给你的礼物,”她回答道。“我对你独一无二的爱的证据。”
他伸手过去,从她裙子的折边处撕下来有她的小指甲一样大小的一块染红了的碎布片。
“你要做什么?”她问道。
“我将永远保存它,作为这美好一天的纪念。”他打开挂在颈部的盒式项链坠,把布片和盒子里原来就装着的她的一缕黑发放到了一起。
“你真的爱我吗,尼弗尔?”敏苔卡注视着他合上那个项链坠,问道。
“用我血管里流淌着的每一滴血来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的生命。”
他们走进古老建筑中的房间里,泰塔正在火炉旁搅拌着煤火上的锅里的东西。敏苔卡站在敞开的门口,一天的最后一线光亮落在了她的身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用井里不怎么充足的水洗过的裙子仍旧很潮湿,紧紧地贴在她的大腿上。“对不起,泰塔,我们回来得这么晚,”她羞怯地说道,“我们出去追踪羚羊,误入了沙漠。”
以前,他们俩从来没有为回来晚而道歉,泰塔抬头看着他们两个人。尼弗尔带着温柔而茫然的表情,围着她转来转去的。他们的爱情是如此的强烈,似乎在周围形成了闪烁着的光环,就像野花的芳香一样,泰塔几乎能在空气中闻到它。
不可避免的事终于发生了,他沉思着。唯一让人惊讶的是竟然用了那么长时间。泰塔咕哝着,含糊其辞:“很明显你们没有追上它们。是它们跑得太快还是你们注意力不集中呢?”他们尴尬地站在那里,满脸的疑惑和愧疚,他们知道在泰塔面前诺言是很容易被识破的。
泰塔转过身去对着正在煮着的炊锅。“至少我们之中还有一个提供东西给大家吃的人。我已经成功地诱捕了一对野鸽子。我们不必饿着肚子去睡觉。”
在接下来的那些日子里,他们俩是在一种极其快乐的金色迷雾中度过。他们认为在泰塔的面前自己正在变得机智和谨慎,他们极力地避开对方的眼睛,只有认为泰塔没有看自己时,才交换一下眼神。
敏苔卡将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当做自己的闺房,那个小房间起始于他们住处的大起居室。每天晚上,等到泰塔轻轻地打起呼噜时,尼弗尔便偷偷地起来,然后爬到她的睡垫上。每天早上她会在黎明之前早早地叫醒他,趁泰塔仍在睡觉,把他送回到大卧室里。
第三天早上,泰塔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些屋子里好像有老鼠或是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跑来跑去,还叽叽咕咕地窃窃私语,弄得我睡不着觉。”他们俩看起来都像被击中了似的。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安静的住所。”
泰塔把自己的睡垫和东西搬到了对面广场上的一个小废墟里,每天晚上,他们一起吃完晚饭后,他就去那里睡觉了。
在这些日子里,这对情人漫步于沙漠之中,他们在交谈中、在做爱的欢愉中消磨时光,规划着共同的未来。比如他们决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来结婚,她会为他生多少儿子和多少女儿,并且为每一个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他们相互迷恋得那么深,甚至忘记了伸向远方的偏僻而广阔的沙漠地带。直到一天早上,他们带上一卷绳子和两盏油灯,决定把古墓更加彻底地考察一下,在黎明前,他们离开了这座废墟。通过一条迂回的线路,到达了悬崖的顶端。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坐下来,注视着在神秘的山丘上黎明破晓时的壮丽景观。
“瞧!”敏苔卡突然惊叫道,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回身指向西方的那条路,那是一条通往埃及的古老商路。尼弗尔跳了起来,他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向他们走来的陌生的商队。五辆摇摇欲坠的车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队零零散散的人群。
“肯定有一百人,至少。”敏苔卡惊叫道。“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我不知道,”尼弗尔严肃地承认道,“我想让你跑回去,将他们到来的消息通知泰塔,我前去暗中监视他们。”
她没有争辩,马上向加拉拉出发,沿着山丘后面的斜坡跑下去,像一只野山羊一样灵敏地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上。在沿着山丘的顶部爬行之前,尼弗尔藏好他的绳索和油灯,然后重新调整了一下弓,检查了一下箭袋里的箭,避开地平线,以防让人看到,到达了一个能够俯视到缓慢移动商队的地点。
那是一幅很悲惨的景象。当那支队伍走近时,尼弗尔看见头两辆车是由过度劳累的瘦马拉着的结实的战车。这些战车本是打算载两名士兵的,但现在每辆车上有四五个人。在它们的后面是各种各样的载重马车和人力手推车,情况还没有前两辆战车好。尼弗尔看到车上满载着生病和受伤的士兵,他们或凄惨地挤在一起,或是躺在临时拼凑的担架上。在载重马车的后面,落在一长列的人群都步行着,一些人拄着拐杖蹒跚而行,或是靠着手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其他的人则抬着担架,上面躺着另外一些病弱伤残人员。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韦尔博·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