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弗尔骑马往后走,他挑选了麦伦和其他三位士兵,他们全都精于标枪和剑术。他向他们示意,他们疾驰而来,与他会合到一起。“如果他们追我们,我们应该设法让他们打消这个主意。”
尼弗尔带领他们按原路返回,在一处岩谷狭窄的地方,他让三位骑兵留在这里照看马匹,他和麦伦爬上了陡峭的、到处是岩石的山坡。
当他们到达坡顶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但是还没有驱走夜晚的凉意,烟尘和热天的雾气还没有形成。沙漠在黎明中被染上一层独特的摇曳着的柔光,远处的每一块岩石、每一个沙丘、每一棵盘根错节的树木,就向蚀刻在那里一样,显示出了它们所具有的精微之别,令人叹为观止,美不胜收。
“那里!”尼弗尔说道。麦伦的眼睛非常具有观察力,但是尼弗尔的眼睛更胜他一筹。
“十个骑兵。”麦伦尽量掩饰着他没有首先发现他们的懊恼。
“十一个。”尼弗尔纠正道,麦伦没有争辩。
他反而高兴地咧着嘴笑了。“对我们五人来说真别扭。”
“我们将把他们带到那里,”尼弗尔指向下边的峡谷说道。“瞧,那里变窄了,我们不想让他们把消息带回到阿瓦里斯。一定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所有的事情都很合我心意。”麦伦大笑道。
他们站在马头旁,在巨石之间等待着,用手捂着马的鼻孔以防止它们嘶鸣或喷响鼻儿,或者过早地从埋伏处跳出来。在峡谷的开口处,尼弗尔放了一个原来装着捕获来的黑背豺的皮袋子。现在里面塞满了黑背豺的毛皮,那些东西在太阳升起后温暖的上午已经不再需要了。
当听到马蹄撞到石头时的哒哒声和将碎石子踢到旁边去的啪啪声时,他们从峡谷下边抬起头来。尼弗尔从开阔的平地看到了麦伦和另一个骑兵隐藏在峡谷的对面。尼弗尔举起左手伸展开手指,这是保持安静和警觉的信号。他父亲教给他的手势信号总是比口头的命令更好用,特别是在激烈的战斗中,因为口头的命令可能被淹没在战斗的喧嚣中,秘密行动时首选应该是手势。
现在他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声音在极为安静的沙漠里响起来,那是车轱辘的嘎吱声和箭在箭囊里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尼弗尔环顾了一下他和他的两个骑兵隐藏的巨石的周围,一丛叫做问荆的灌木遮住了他的头。
一个骑兵出现在峡谷口,当看到路上放着的那个皮袋时,他便将马停下来。骑兵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队伍里其他的骑兵们都挤在了他的后面。即使是在鳄鱼皮的头盔之下,尼弗尔也认出了索科,他后背上被鞭子抽出的伤痕现在还痒着呢。
时间会报答等待他的人,他颇有感触地想着。作为一名老兵,索科不慌不忙地保持着谨慎的态度而心存疑虑。接下来他骑着马开始向前走,其余的士兵们跟在他的后面。他们以密集的队形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探出身子,看着下面的那个袋子。索科咕哝着发出一个命令:“现在,准备!注意我的背后。”他从马上纵身跳下来。他向那个袋子俯下身去,尼弗尔下了命令:用他举起的左手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挥动着的皮条缠绕在每一位战士的右手腕上,有效的杀伤距离是很近的。标枪同时掷了出去,因为希尔特和沙巴克把他们训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每一个人都选择好了自己的目标。五支标枪仿佛像被激怒的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射中之处没有任何盔甲能够使它们偏离,其中三支正中咽喉,另外两支射中颈后。五个士兵从马背上坠落下来,摔倒在他们自己那受了惊的骏马蹄下。
尼弗尔和他的士兵们从埋伏的地方一跃而起,以神奇的速度跃马扬剑,他们发出了尖厉的战时的呐喊:“为荷鲁斯和塞提而战!”
在第一次标枪的飞杀之中的活下来的士兵们本能地去迎击他们,但是尼弗尔等人已经猛冲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还没有时间将剑从剑鞘里抽出来,那被训练过的战马也胸顶着胸地僵持在那里。索科士兵们的战马有两匹已经失去了平衡,慌忙地移动四蹄,把主人从身上抛了下来。尼弗尔瞄准了离得最近的那位士兵,他还没有掉下马来,尼弗尔一剑刺到了他的咽喉,结束了他的性命。此时,索科拔出了剑,照准尼弗尔的腹部刺了过去。尼弗尔挡开了他的一击,他的战马竖起了后腿,两个蹄子向索科猛击下去,其中一个蹄子结结实实地重击在他身上。他一个倒仰摔落到沙地上。在尼弗尔结束他的性命前,另一个士兵高举着剑朝他飞驰而来。尼弗尔顺势躲过他的攻击,开始同他交锋。当他们在近距离地搏斗时,相互间大声喊叫,转来转去,一砍一挡,打得难解难分。
索科的士兵们从第一次的震惊中刚刚重整溃散的队伍,这时麦伦绝对正确地选择了时机,带领着骑兵愤怒地加入了这场混战。他将剑刺进了敌人的心脏,然后胜利地大声呼喊。接着他立即调转剑锋,又杀掉了一个,一剑穿透了敌人的颈项,死者滑落到地上,被砍成两半的头颅的身躯在颤抖并抽搐着。
索科失去了他的头盔和剑,他绝望地用双膝拼命地爬着试图要取回他的武器。他是队伍里至今仍在抵抗的唯一的一个人,尼弗尔在马背上探出身去,对准了紧紧地固定在索科肩胛骨之间的鳄鱼皮甲护胸板的开启处,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尼弗尔还是难以击中要害。尼弗尔平静地改变了击剑方式,反转手腕展示出镰状剑刃的剑面,以此猛击索科花白的后脑。索科就这样脸朝下倒在了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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