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受。”
“接下来你们知道沿途有五个阶段,其中第一个是……”
每一位被选定的战士都轮流讲话,他们解释尼弗尔和麦伦面对的考验,阐明他们必须遵循的规则。这五个阶段被指定为标枪、摔跤、弓箭、战车和剑。两个新手有点感到恐惧了。
最后希尔特又讲道:“你们已经听说过神颁布的命令了吧。你们决定开始这一尝试吗?”
“我们决定开始。”他们的声音大得有点不自然了,语调中带些硬逞能的沙哑声,因为现在他们知道了摆在前面的全部考验。
“那么从现在起就没有退路了。”希尔特说道。
“战车是最主要的项目。”泰塔告诉他们道,“要记住这是一场比赛。将会有十辆战车追击你。速度就是一切。你必须学会在驾驭的马匹中真正占上风。”
他们不懈地坚持训练。到了奥西里斯女神的新月在地平线上呈现出青铜的银白色涂层的亮泽时,多弗和克鲁斯已经学会了所有尼弗尔和麦伦能够教给它们的本领。它们跑起来像一匹马一样,迈着同样的步伐前进,能够意识到背后战车的平衡和稳定;在急转弯时运用它们的重心和力量保证平稳,能够在全速地疾驰时用自身的力量突然稳稳地一下子停住,对最微妙的命令能够做出最迅速的反应。
为了观看他们的训练,敏苔卡驾驭着自己的战车把梅丽卡拉带到了沙漠上。中午,当尼弗尔暂停下来给两匹马饮水并让它们休息一下的时候,敏苔卡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真是炉火纯青!想必你们已经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给它们了。它们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学了。”
尼弗尔从水罐里咕嘟咕嘟大口地喝了几口水,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抬头仰望着黑色岩石山丘的顶峰。
“有一个人不会同意你的说法。”
女孩子们用手挡住阳光,顺着他凝视的方向看去。她们看到一个人端坐在那上面,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他本该成为岩石的一部分。
“泰塔。他在那里看了多长时间了?”
“有一阵子了,他好像一直在那里注视着。”
“他还有什么能给你看的吗?”敏苔卡问道,“如果有的话,那他为什么还没有那么做呢?”
“他在等着我去要求他做。”尼弗尔说道。
“马上去找他。”敏苔卡命令道,“如果你不去,那我就要去了。”
尼弗尔爬上了山,坐在泰塔的身旁。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接着尼弗尔说道:“我又需要你的帮助了,老父亲。”
泰塔没有立即回答,除了像刚飞出巢的猫头鹰见到升起的太阳那样眨了眨眼睛。他永远不会有儿子,以前从来没有人叫过他父亲。
“你能够帮助我。我还必须做些什么?”
沉默良久,泰塔轻声地开口了:“当你要投出标枪或者射箭的时候,克鲁斯能够感觉到。那时候它跳得很高,用它的右前腿向下猛击。多弗感觉到了那一点,但它畏葸不前。”
尼弗尔想了一下:“对!我已经感觉到了,在我投射的那一刻,它们的步伐突然改变了。”
“这会使你偏离目标一拇指宽。”
“我能怎么办呢?”
“你必须教会它们第五种步态。”
“只有四种步法:走、小跑、奔跑和疾驰。”
“还有一种步法,我把这种步法叫做‘滑行’,必须教这种步法。大多数的马从未学过。”他在多弗蹄子的关节周围系上了一根皮条。皮条上附着一块用皮子包裹着的完美圆润的水卵石。多弗将头低下来,好奇地嗅了嗅。“带它再转转。”泰塔说道。
尼弗尔在多弗的前腿后面戳了戳,多弗开始往前走。小水卵石悬挂在它的前蹄上,它本能地想除去这个讨厌的东西,每走一步它都甩甩前蹄——这改变了它全部的步态。它的后部不再颠簸撞击他的屁股了,也不再使他在它的背上摇来晃去了,它不再那么猛冲了。“它就像一条河一样地流动着!”尼弗尔高兴地大叫道,“就像尼罗河一样!”
两天之后,尼弗尔取下了那个摆动的悬垂物,多弗已经能够按照他的命令从奔跑变成疾驰,再转换成滑行。他命令的用语就是“尼罗河”。
当他们第一次把小石子儿带到克鲁斯面前时,它表现得好像那小东西是条恶毒的响尾蛇似的。它竖起后腿,前蹄在空中拼命地晃动。它翻动着大眼睛,全身发抖。
整整三天,克鲁斯和尼弗尔之间较着劲儿,接下来在第四天,它突然轻快地伸出它的右蹄,然后开始滑行开来。第五天,它像多弗一样从容地按照命令滑行了。
第十天的时候,他们沿着预定的目标线路疾驰而下,泰塔在山顶上注视着。尼弗尔将标枪上的皮条缠绕在腰上。克鲁斯正看着三角架上涂了颜色的木环,它的耳朵紧张地向前竖起来,但它的步法还没有突然改变,尼弗尔大声叫道:“尼罗河!”
多弗和克鲁斯同步变换着步法,那战车像正在航行中的战舰一样稳稳地向前滑动着。尼弗尔投出的第一支标枪“啪”的一声击中靶子正中心的红圈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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