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撞到了熊熊燃烧的草墙,它在他们的周围爆炸了。尼弗尔感觉到眼睛被煎了般的炽热,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催促着克鲁斯继续向前冲。拖着一道火花和烟火,他们出现在了火墙的对面。
尼弗尔回望着,他看到戴米奥斯正将战车对准了他们刚才在燃烧的墙上打开的那道空隙,冲了上来。戴米奥斯的马匹没有蒙上眼罩,因此它们看到火焰就惊得往后倒退而离开了那条路线,它们开始竖起后腿猛跳,竭力逃避前方火焰带来的恐惧和震惊。
“戴米奥斯的马匹已经不服从了!”尼弗尔对骑在多弗背上的麦伦大声喊道。“我们有机会了。”
他们冲到了桥头,勒住了马匹,让它们停一小会儿。
“一直蒙着它们的眼睛!”尼弗尔命令道,“不要让它们看到底下的陡坡!”
桥面上的狭窄通道故意建造得很窄,为了阻止战车通过,因为它不能承受战车的重量。他们不得不把战车拆开,零零散散地带过去。当麦伦解开挽绳并将马腿绊住的时候,尼弗尔操起了一把大头槌,将固定用的青铜栓从轮毂上敲了下来。接着他用力地卸下了车轮。他提起了一只,麦伦拿起了另一只。他们向桥头跑去。
吊桥轻轻地晃动着,随着风的吹动摇荡着。桥面的宽度不足以让他们二人并肩而过。尼弗尔没有犹豫就跑上了那条狭窄的路,麦伦在他身后紧紧地跟上。桥在他们的脚下就像在大海上的一艘船的甲板,他们平衡着自己的步态,眼睛盯着对岸,一直不低头去看下面那可怕的深渊,以及峡谷的狭道上那犬牙交错的岩石。
他们到达了对岸,放下了车轮,然后跑回来。在燃烧的围栏上,火焰依然又高又凶猛地阻止戴米奥斯通过,虽然他鞭打着马匹,并尖叫着对它们大声地咒骂着。
他们抛弃了水袋、最后的箭镞以及其他每一件多余的装备,并共同抬起战车的底架。他们把它抬到了桥上,在桥的那一边,风正在欢快地吹打着长杆末端上的发辫。他们迈出的每一步似乎都用了一生的时间,但是最终他们到达了对岸,放下了那个底架,又接着跑回去。尼弗尔拿起了车辕杆,在肩上平衡好它的重心,麦伦带着挽绳和他们的剑,又一次跨上了那座窄桥。现在还需要带过来的只剩下马匹了。
当他们返回的时候,他们看到火焰正在熄灭,但是在围栏坍塌的地方形成了厚厚的一层草灰,灰烬依然散射出火炉般的酷热。一个名字叫做拉斯塔法的追击手催马扬鞭来到了厚厚的灰层处,并发出了威胁的呐喊,但是走了不到几步,马匹腿上的皮就被烧焦了,鲜红的肉露在了外面。马转了回来,不管驭手如何努力,它们疼痛得发出了尖厉的嘶鸣,狂乱地踢着返了回去。
桥在他们的脚下摇晃着,尼弗尔领着麦伦从桥上跑了回来。他们来到了马匹的旁边,多弗和克鲁斯耐心地站在那里,腿被绊着,头上带着眼罩。他们解开了马腿上的绊索。
“先带多弗过去,”尼弗尔命令道。“它是一匹镇静的马。”
当尼弗尔用胳膊搂住克鲁斯的脖子,在桥这端等待的时候,麦伦牵着多弗走上桥面窄小的通道。多弗感觉到桥在脚下晃动,它抬起了头,惊恐地打了个响鼻儿。麦伦轻声地对它讲着什么。它小心翼翼地又迈出了一步,然后又停下来。
“不要催它,”尼弗尔大声叫道,“让它自己调整速度。”多弗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走在高高的桥上。当它到达桥中间的时候,它叉开了四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全身发抖。麦伦抚摸着它的前额,悄悄地对它耳语着,它又继续向前走。它到达了对岸,迈下了桥上的窄道,感受到了蹄下坚实的土地,如释重负地嘶鸣着,摇摇头。
戴米奥斯依然被燃烧着的障碍封锁着,他呼喊着:“他们已经把一匹马搞过去了,我们必须拦住他们。拉斯塔法,把你的马匹给我,反正它们已经瘸了。就算是害死了它们,我也要过去。”
尼弗尔向后扫了一眼,看到了戴米奥斯冲进了闪耀着火星的灰层中。灰层的深度高至马膝,那匹瘸马绊了一下,差点就跌下去,但是在奔腾四溅的火星里和烧焦了的皮毛和肉体所散发出来的怪味中,戴米奥斯驾驭着伤马继续前行。严重受伤的马把他载了过去,它刚一到达开阔地,就立刻瘫倒了。戴米奥斯跳下了马背,拔出剑直奔尼弗尔冲了过去。
尼弗尔拔出了自己的剑,朝峡谷对面的麦伦叫道。“回来将克鲁斯带过去。我要把这个混蛋牵制住。”当戴米奥斯冲进来的时候,他向前一步去迎击。他用自然的防卫迎击他从高处砍下来的剑,然后双方全力相搏,剑锋相击,铿锵作响。戴米奥斯翻转过来,再次搂头便砍。尼弗尔顶住他的剑,接着敏捷地回刺,逼得他一下子退了回去。
尼弗尔得空儿回头扫了一眼,看到麦伦已经牵着克鲁斯走上了摇摆着的桥上面的窄道。克鲁斯感到蹄下在晃动着,猛地甩着头试图要往回退。
“加油,克鲁斯!”尼弗尔严厉地对它大声叫道,听到了尼弗尔的声音,小牝马镇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吊桥的木板道上。
戴米奥斯又冲了上来,尼弗尔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来对付他。戴米奥斯瞄准尼弗尔的喉部和胸部发起了一连串的猛刺,尼弗尔挡住并闪避开来,戴米奥斯掉转过剑头,低下身子砍向尼弗尔的脚踝。尼弗尔跳过了剑锋闪亮的光环,朝戴米奥斯裸露的肩膀捅过去。尼弗尔的剑碰到了敌人,鲜血从戴米奥斯黝黑发亮的皮肤上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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