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塔尔刚解释完,特洛克就用一只拳头捶击了另一个手掌:“以塞伊斯和马尔杜克的名义,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我一定要看看它是怎么工作的。如果是像你所描绘的那样,我就在阿瓦里斯神庙里也修建一个这样奇妙的装置,命令神父给那些可憎的炉子生火,我们还要给马尔杜克献祭来庆祝我们的胜利。”
“炉子要几天的时间才能达到理想的热度。”伊什塔尔警告他说。
“我有时间,”特洛克说,“我要监督缴获的这个奇妙装置,但是现在我要去看看萨尔贡那年轻美丽的二十个妻子。”他转转眼珠:“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无论如何,我的暴徒们在忙于抢夺这个城市,在我让他们恢复理智之前还需要一些时间。”
三天后,特洛克在伟大的宫殿的最上层楼厅为他的高级将领举办了胜利宴会。宾客们都斜靠在橘子树上,这些橘子树长在巨大的土罐里,花朵都满开着。所以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气息,在他们周围泉水叮咚作响。宴会的桌子上都铺着丝绸毯子,碗和器皿都是用金银做的,并用宝石固定住——都是从祭祀仪式上带回来的。宾客们坐着的凳子都是萨尔贡的妻子,她们裸体跪着,只戴着一条金链子,后来当泡沫丰富的啤酒和红酒起作用时,他们的活凳子又变成了枕头和床褥。
在狂欢宴会中间,伊什塔尔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特洛克的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能吞下海洋吃掉星星的法老,火炉准备好了。”
特洛克摇摇晃晃拍着双手:“亲爱的同僚们!”他这样称呼他的军官们,他们都大笑起来。“我有一个消遣的东西给你们玩,跟我来!”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楼梯,随从们都在后面跟着。
他们在长廊的低矮挡墙那儿站好了一排。向下看这个祭祀室。从两个一模一样的烟囱里冒出的烟在头上缭绕,他们在灼热的金属墙旁流着汗。
“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为伟大的马尔杜克神祭祀,他把他的城市作为战争礼物送给了我们。”特洛克模仿着伪虔诚的主教声音说道,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特洛克向伊什塔尔招招手,他登上楼梯到祭祀室,有一百个奴隶站在起锚机上准备启动这个机械。得到主教的信号后,他们开始为马尔杜克唱赞歌。
神父走向开着的祭祀室上的布道坛,周围都是灼热的墙壁。以唱赞歌的奴隶为背景,他抬高了双臂用芦苇般的假声祷告。
特洛克打了个响指,火炉室封闭的石墙上一个小门开了,另一个神父带着一排人出现了。他们都穿着朴素的白色束腰外套,没戴饰品,脖子上都系着缰绳。
这些男女老少,有的是被抱在妈妈怀里的婴儿,有的是刚刚学走步的孩子,有的刚刚长成少年。最高的瘦弱的白头发老人一副国王姿态,身边还有一个勇士。
“好啊,萨尔贡,神圣的天地间两河流域的伟大的统治者,”特洛克嘲笑他,“我正要为你做你没有勇气做的事情。我要让你作为信使飞到神灵马尔杜克德沃尔充满爱的双臂去,因为我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我不想让你的妻子小儿子和女儿为你恸哭,我打算让他们陪你一起上路。”特洛克停顿了一下,让手下人的笑声平息,继续说:“给马尔杜克稍个信,当你和他面对面站着时,告诉他:特洛克——他神圣的兄弟和他问好,感谢他的帮助。”
萨尔贡把他的儿子们紧紧聚在周围,没有屈尊向上看特洛克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特洛克看看主教:“现在,神父,请展示给我们这个机器是如何工作的。”
主教又唱了一遍圣歌,可这是一次不同的祷告,声音沙哑粗糙。在这个房间里,奴隶们在他身后也唱了起来。他们一起向前迈步,他们那光秃秃的鞋底踩到石板上,那声音听起来像晴天霹雳,每次一步,起锚机开始旋转了。
起初什么都没有改变,伊什塔尔小声嘀咕:“无所不能的特洛克,最伟大的英雄陛下,观察燃烧的墙壁,看他们两个开始慢慢地互相挪近了,慢慢的,直到最后融汇,殉难者变脆变黑,就像灯火中的飞蛾。”
特洛克斜坐着,布满汗水和期望的脸上放出了光彩。
“马尔杜克会很高兴的,”伊什塔尔宣布,向上望望,“你给他选的祭祀品最适合焚烧了。”
特洛克点点头:“告诉我的兄弟马尔杜克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
在马尔杜克德沃尔的祭坛前面的神庙内部圣所里,特洛克跪在铺在石头地板的豹皮上。神的金像是一个很标致的年轻人,面带微笑,这个雕塑是真人的三四倍大。神和凡人的唯一区别不是身高,而是卷曲的头发两边分别有一个山羊角和裂缝的蹄子。
“你说过马尔杜克是一个可怕的神,比万神殿里的任何一个神都更加残忍凶猛,也比塞伊斯更凶恶,”当特洛克第一眼看见这个神像时,他挑衅伊什塔尔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男孩。”
“英明的法老!”伊什塔尔警告他,“这只是马尔杜克向世人展现的一个侧面,他真实的样子是很可怕的,任何人看过他都会变成盲人或者不停抽搐的滴口水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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