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派洛克为我们去找一个交通工具,”敏苔卡说道,接下来,为了给梅丽卡拉一些安慰和一点儿信心,她继续对她解释道,“尼弗尔可能阻止我们向南穿过大沙漠去找到我的唐卡叔叔,但是我们已经胜他一次了。”她笑得比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还要开心,因为她比梅丽卡拉更真切地意识到她们左右为难的处境。“只要想想如果尼弗尔和麦伦知道了的话,他们会多么狂怒啊!”她们一起大笑起来。敏苔卡接着说道,“我们到了纳加先头部队的后卫了。贝尔谢巴和伊斯梅利亚之间的大路就在我们南面只有几里格远了。当洛克给我们找到一辆轻便马车或载重的大车以后,我们就混在纳加军队的辎重车队里,藏到随军杂役之中,直到我们到达唐卡叔叔的指挥部。”
找车可不像敏苔卡所说的那么容易。纳加部队的军需官已经在他们的前面了,他们从当地百姓那里除了抢夺食品和粮食外,也抢夺车辆和马匹。最后,他们不得不牵来了五匹一串的骡子来应付。她们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用两个沉甸甸的大金环和两个银环来换取。这些骡子甚至连两个女孩都载不动,更别提她们的卫兵了,因此他们向南走过了大部分崎岖不平的小路。直到他们登岸后的第三天,他们才登上了一个山坡,看到了他们下方的山谷里法老纳加队伍的末尾。这支大军的人马遍布了由东向西的大道,两头不见首尾,他们扬起的灰尘就像一场森林大火中的烟雾一样污染着天空。
他们走下去加入了队伍的行列,发现他们是在辎重车队里。他们混在了长长的载重车队和驮队的马匹之间。敏苔卡和梅丽卡拉一直遮住她们的头和脸,穿着她们那脏兮兮的弄满泥污的衣服,一点都不引人注目。洛克和洛卡在近旁陪伴着她们,以阻挡住其他行军者的关注。前进的速度慢得不得了,因此即使是骑在那么差的骡子身上,他们也比队伍中其余的车队快一点。就像大河上漂浮着的一片零碎什物,他们向前缓缓地移动着。他们前行的时候,从各种状况的人面前擦肩而过:乞丐、妓女、商人、运水兵、理发匠、铜匠、木匠、行吟诗人和玩杂耍的艺人。军官们戴着明晃晃的纯金的勇士勋章,驾驭着他们的战车飞快地从人群中穿过,用他们的皮鞭将那些拄着拐杖的瘸子从他们的路上打到一边去。怀里抱着私生子的随军女人,在行军的路上给孩子喂奶,刚会走路的孩子拉着她们的裙子嚎叫着。
敏苔卡和梅丽卡拉使她们那可怜的骡子尽其全力地保持着最快的速度,那第一天的晚上她们就在星光下露营,周围燃起了篝火,四周充斥着庞大人群发出的噪杂声和熏天的臭气。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当晨曦的光线亮到刚刚能够看见地面上的路时,他们就又开始出发了。在中午之前,他们已经赶上了主力大军的后卫部队:正在行进中的持矛士兵队、带着未上弦的弓箭手们的队列,使用投石环索的投石手的队伍,所有的士兵都用西部岛屿那不合规范的鄙俗方言唱着他们的进行曲。接下来他们通过了新配备的马匹分队的长长的队列。二十匹马联成一组,由载着草料的大马车和水车在后面牵引着。敏苔卡不禁赞叹这些马匹的数量:在整个埃及有那么多的马匹似乎是不可想象的事。
士兵们看着两个女孩,从他们极具洞悉力的目光里,不管是她们那劣质的服饰,还是那缠裹在头上那盘绕着的披肩,都没能隐藏住她们的青春和风姿。当他们从她们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喊出色情挑逗性的赞美之辞,以及粗俗下流的引诱,但是他们的军纪和洛克和洛卡的严厉的神态,使得他们不再有进一步的非分之举。
当晚,主力部队已经宿营之后,他们又继续他们的行程,在日落以后,他们遇到了路边一个用木桩和多刺高灌丛围成的大型防御栅。这个防御栅建造在一个容易防守的低矮山丘的狭径处。入口防卫森严,那周围川流不舍,哨兵们正在交接换岗,仆人们和勤务兵们穿梭般奔忙,红色军装的军官们驾驭的战车来来往往。围场大门的上方旌旗飘荡。敏苔卡立刻认出了这面旗帜。旗帜上描绘的是一只被切开的野猪头,它的舌头从它那露出獠牙的下颚伸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正要找的人。”敏苔卡悄悄地对梅丽卡拉说道。
“但是我们怎么进去见到他呢?”梅丽卡拉看着那些哨兵,怀疑地问道。
她们在路边稍远处建起了自己简陋的营房,但是能够看到将军军团指挥部的大门。将军是纳加红色军团的一位百人队长,是法老大军中的后卫部队的指挥官。
敏苔卡从一个皮鞍囊里取出了那盏宝贵的油灯。在灯光下,她在一片纸莎草的仿羊皮纸上写了一封短信。信中开首的称呼是“敬启者大熊叔叔”,落款是“敬秉者你的小蟋蟀”。
然后两个女孩洗去她们脸上的灰尘,相互梳理头发,脱掉了她们的短袍。接下来,手挽手相互鼓励着,向围场的大门走去。值班的警卫队长看见她们过来,就走到她们的前面将她们挡住。“来了,你们这两个诱惑男人的鲜嫩小妞。你们不至于糊涂到来这附近招摇你们那让男人快活的小阴道。滚开!”
“你看起来像一个善良优秀的士兵,”敏苔卡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会允许任何一个恶棍对你自己的女儿用那样满口的污言秽语来讲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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