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转向他,微笑着。“请原谅,巫师,”她讨人喜欢地说道,“我要和麦伦骑马去开阔地,他已经答应给我做一张属于我自己的弓。”她双膝一夹,催马跑开了,留下泰塔和蒂纳特单独在一起。
两个人默默地骑马走着,直到泰塔说:“在我和法老尼弗尔·塞提的谈话中,我得知,以前他给你的命令是,你要进军到达母亲河尼罗河的源头,然后返回到卡纳克去汇报你发现的结果。”
蒂纳特突然瞥了他一眼,但是却没有回答。
泰塔故意地停了一下,接着说:“事情似乎挺奇怪,你没有返回去向他告知你的成功,也没有从他那里索取你应得的那份优厚酬劳。令我大惑不解的是,我发现我们似乎正行进在与回埃及截然相反的路线上。”
蒂纳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轻轻地说:“法老尼弗尔·塞提已经不再是我的支配者。埃及也不再是我的祖国。我的士兵们和我已经选择了更美丽、更丰裕、更温馨的国家作为我们自己的国家。埃及正在灾难之中。”
“我永远不会相信你这个级别的军官会放弃他的爱国职责。”泰塔说道。
“我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埃及军官。九十年前,有另一个军官,他发现了这个新国家,之后他从未返回埃及。他就是王后洛斯特丽丝派出执行同样的使命,去找到尼罗河的源头的阿奎尔领主。”
“我很了解他,”泰塔打断了他的话,“他是一位好战士,但是他变化多端。”
泰塔斜眼看着他,看来他并没有怀疑他的断言。反而继续说道:“阿奎尔领主拓荒安居在雅里——月亮山之国。他的直系后裔把它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为他们服务我深感荣幸。”
泰塔用内眼看他,看出他的陈述是假的:他为这个外国政府服务完全没有感到荣幸。蒂纳特此时是一个心绪很乱的人:“那就是你现在正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对吗?去这个雅里国?”
“那是我接受的命令,巫师。”蒂纳特承认道。
“谁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泰塔问道。
“我们没有国王。一个由贵族和智者组成的寡头政治集团统治我们。”
“是谁选他们的?”
“他们当选是因为他们显而易见的美德。”
同样,泰塔看到蒂纳特不是真的相信这个统治集团。“你是寡头统治集团成员之一吗?”
“不,巫师,我永远不能保证会拥有那种荣誉,因为我不是贵族出身。我是一个最近才到达雅里的人,一个移民。”
“那么雅里人的社会是划分等级的?”泰塔问道,“划分为贵族、平民和奴隶?”
“在广义上讲,是那样的。不过我们被认为是移民,不是平民。”
“你们雅里人还崇拜大量的埃及神吗?”
“不,巫师,我们只有一个神。”
“他是谁?”
“我不知道。只有这个宗教的创始人知道他的名字。我祈祷有那么一天我被授予那种恩赐。”泰塔看到这些话外有许多气流在冲撞:有什么东西是让蒂纳特难以开口去讲的,即使他已经逃避了翁卡对他的监视,依然无法讲出它。
“再多给我讲一些关于这个国家的事情,它是那么完美,能够获得你这样的人的忠诚。”泰塔鼓励他讲出来。
“这是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蒂纳特回答道,“可是我们很快就到那里了,你将要靠自己来判断。”他让这个公开讲出来的机会溜掉了。
“军官蒂纳特,当你把我们从巴斯玛拉人那里救出来时,你说你是被特意派来的,好让我们相信你,我说得对吗?”
“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因为我对你的高度尊敬和敬重。但是我必须要求你不能逼我。我知道你有一个出类拔萃的、爱探究的头脑,可是你正在走进一个有不同法律和习俗的国家。在目前,你是贵宾,因此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如果你尊重东道主的风俗习惯的话,那将是个权宜之计。”现在蒂纳特完全退却了。
“问题之一就是我不该探究那些与我不相关的事情吗?”
“确实如此,”蒂纳特说道,那是一个严肃的提醒,那就是他能让自己说出来的最多的东西了。
“我一直坚持这样的看法,权宜之计是对暴君统治的辩护,是对农奴的一种无意义的安抚。”
“这是一种危险的观点,巫师,你到达雅里的时候,请不要把它说出去。”蒂纳特闭上了嘴,好像那是他青铜头盔的面罩。泰塔知道他现在不会再了解到更多的东西了,但是他不感到失望。是的,他没有想到他能够了解到如此多的信息。
他们的谈话被狩猎者的叫喊声打断了。在大前方,麦伦已经找到了值得他捕获的猎物。
那古老的怪物已经走投无路,它发出的鼻息声就像一条喷火的龙,短暂却暴怒地冲向折磨它的人,用它的巨大蹄子扬起尘土,它那带角的鼻子从左至右地摆来摆去,猪一样的眼睛亮着光,耳朵朝前支着。它的鼻角长得像人那么高,通过不断地磨树干和掘挖白蚁丘来打磨它,直到那角亮得像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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