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蒂纳特表示赞同,“我们离穆唐吉太近了。在遥远的山里有很多我们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我们坚持流动,翁卡将没有办法抓到我们。”他们上了马,向东奔驰而去。到了黄昏时分,他们已经骑行了20里格。当他们上到基潭古勒隘口下的丘陵时,一大群长着螺旋状角和大耳朵的羚羊从隐蔽处逃出来,在他们的面前穿过,飞奔而去。他们马上解下弓箭,开始追赶。骑着“旋风”的芬妮是第一个追上它们的,她的箭射倒了一只肥胖的无角的雌羚羊。
“够了!”麦伦叫道,“它身上的肉够我们吃几天了。”他们放过了其余的野兽,让它们逃命去吧。接着他们下了马,开始收拾羚羊的尸体。当太阳落山的时候,茜达都领着他们到了一个清澈的小溪旁。他们在小溪边露营,在余火未尽的木块上面烤着羊排当作晚餐。
当他们啃着羚羊骨头时,蒂纳特向麦伦报告了支持反抗者的军队部署情况:“我自己的军团是红色军旗,只要我叫他们拿起武器,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会站到我这边。我也可以依靠黄色军旗的两个师,他们是由我的同僚桑加特长官指挥的。他是我们的人。还有三个师的部队专门负责监视在矿井的采矿场上劳动的囚犯和俘虏们。他们都对战俘们被惨无人道的虐待感同身受。他们在等待着我的命令。我们的抗争一开始,他们就释放被监管的战俘和囚犯,武装他们,通过强行军带他们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他们又讨论了起义的地点,最后决定每一支队伍都独立地开往基潭古勒隘口,在那里他们将全部会合到一起。
“雅里将调动什么军队来反击我们?”麦伦问道。
“虽然他们在数量上是我们的十倍,但是寡头们要镇压我们的话,要用好多天的时间来召集军队。面对他们的追捕,只要我们能够取得初步的成功并先他们一步行动,就会有足够的时间赶到基潭古勒河源头的船坞。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就要夺取所有我们需要的船只。一旦我们到了河上,就可以顺流直下到达纳卢巴勒大湖。”他停了一下,以敏捷的眼光看着麦伦,“不出十天,我们就能准备好离开这里。”
“如果没有泰塔巫师,我们就不能离开。”麦伦迅即说道。
“泰塔只是一个人,”蒂纳特指出,“我们许多自己的人处于危险之中。”
“如果没有他,你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麦伦说道,“如果没有他的智慧和法力,你们所有的人都将注定惨遭厄运。”
蒂纳特思考着,忧郁地锁紧眉头,抚弄着他那一绺短而硬的胡须。接下来他好像是得出了某种结论:“我们不能永远等着他,如果他已经死了怎么办呢?我不能冒这种风险。”
“蒂纳特长官!”芬妮大叫一声,“你能一直等泰塔到满月的升起吗?”(满月:天文学名词,指秋分后两周内的第一次满月。)
蒂纳特注视着她,然后不耐烦地点点头:“但是不能再多了。如果在那之前,巫师还不能从山上下来的话,我们就可以肯定,他永远回不来了。”
“谢谢你。我敬佩你的勇气和良好的判断。”芬妮对他惬意地微笑着。他尴尬地咕哝着,眼睛投向了火焰。她毫不让步地继续问道,“你知道‘爱之神殿’的女孩子们吗,长官?”
“当然,我知道有神殿少女,那又怎么样呢?”
芬妮转向了茜达都:“把讲给我们的故事告诉他。”
蒂纳特对茜达都的讲述感觉越来越恐怖。当她讲完时,他的表情几近绝望。“我对他们在年轻女人身上犯下的罪行一无所知。当然我知道有一些女孩们被带上了云裳花园。的确,我还护送过一些,但是她们是自愿走的。我不知道她们被献祭给女神,我也不知道山上正在进行的是人吃人的仪式。”
“伙计,我们必须带她们和我们一起走。我们不能把她们留给雅里人,”麦伦插话道,“我已经发誓要尽我所能,使她们获得自由,当我们逃离雅里时,带她们一起走。”
“此时此地,我发同样的誓,”蒂纳特低声吼道,“我以众神的名义发誓,不解救那些年轻的妇女,我就不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我们必须等到满月升起,在那之前,还有多少女孩会被送到山上去呢?”芬妮问道。
她的问题把大家问得无言以对。
“如果出手太早,就做不到出其不意。雅里人会马上调动全部的军队扑向我们。你有什么建议,芬妮?”蒂纳特问道。
“怀孕的女孩们被送上山时是一个机会。”芬妮指出。
“从我自己的观察来看,我知道是那样的,”蒂纳特承认道,“但是那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如果她们被当成士兵们的玩物来对待,我们无法阻止她们怀孕。”
“或许我们不能阻止,如你所言,但是我们能够阻止婴儿的成长。”
“怎么做?”麦伦急忙问道。
“像泰塔为茜达都所做的那样,用汤药引流。”大家在思考着芬妮所讲的意思,直到麦伦再次开口。
“泰塔的药包在穆唐吉的屋子里。我们无法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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