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塔带着自己的一伙人向青色的山峦进发。当他们赶上载着两位女孩的“旋风”时,麦伦在她们的身旁勒住了马头。“你射箭的时候像一个魔鬼,”他告诉茜达都。
“是翁卡引出了我身上的魔鬼,”她回答他。
“我想你已经用金币付清了所有的债务。现在你和你的魔鬼在夜里都能安然入睡了。”
“是的,麦伦,”她严肃地回答道。“可是我永远也不想成为一名战士——那是我被逼无奈。现在我更喜欢做一个贤妻良母。”
“一种最值得赞扬的抱负。我确信你会找到一个好男人与你分享它。”
“我希望如此,坎比西斯长官。”她从眼睫毛下望着他。“方才你和我讲到爱……”
“‘旋风’在芬妮强迫它承载的重负之下已经累了,”麦伦严肃地说。“我身后有你的地方,难道你不想过到我的马上来吗?”
“万分荣幸,长官。”她把她的手臂伸给他。他轻松地把她抱过来放在马鞍后面。她用双臂搂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麦伦能够感觉到她在颤抖,偶尔她无法抑制自己时,她抽噎得身体直抖。他心疼她。他在心中想,他会终此一生去保护她、照顾她。他在泰塔和芬妮的后面继续骑行,殿后的是纳康托和茵芭丽。
在他们到达山丘之前,希尔特和他的中队赶上了他们。他来到麦伦面前报告。“我们杀了七个敌军,并缴获了他们的马匹,”他说道。“其余的士兵都放弃了战斗。我让他们走了,没有再去追他们。我不清楚后面还会有多少敌军要来。”
“干得好,希尔特。”
“需要我给小茜达都带上一匹缴获的战马吗?”
“不用了,谢谢。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很安全。我确信,当我们赶上蒂纳特的时候,会需要更多的马匹。把它们留到那时再用吧。”
当他们登上山丘上那条通向隘口的小路时,他们碰上了一长列避难者的队伍。落在后面的人大多数都在步行,只有那些病重的、或虚弱得走不了路的人才卧在两轮的手推车上或是担架上,由他们的家人或朋友们推着、抬着走。父亲们的肩上扛着他们的孩子,有的母亲则用带子把孩子绑在了自己的背上。大多数人都认识麦伦,当他过去的时候,他们对他表示祝福:“愿众神保佑你,麦伦·坎比西斯。你把我们从痛苦的监禁中解救出来。我们的孩子自由了。”
从育种场里解救出来的年轻女孩子们跑到芬妮和茜达都的身边,想要亲手触摸她们一下。有些女孩子因为过于激动而哭起来。“你们舍身把我们从那邪恶的山里救了出来。我们爱你们的同情心和勇气。谢谢你,茜达都。愿众神保佑你,芬妮。”
这里没有人认识泰塔,不过当他骑马过去的时候,女人们满怀兴致地注视着这位眼光犀利、外表威严的年轻人。芬妮敏感地意识到了她们的反应,以一种非她莫属的表达方式,紧紧地向他靠近了一步。由于这些妨碍和延误,他们登山的速度渐渐地慢下来,当他们到达山顶时,又一次站到了基潭古勒隘口,看着夕阳正在下沉,慢慢地在山后消失了。
在边界要塞的了望塔上,蒂纳特已经看到他们了。他爬下了梯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大门去迎接他们。他和麦伦打过招呼后,就过来拥抱了芬妮和茜达都,接下来,他诧异地盯着泰塔。“这是谁?”他问道。“我不信任这个人,他怎么这么帅气。”
“你可以信任他,你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麦伦说道。“事实上,你曾经和他很熟悉的。以后我再解释吧,现在我讲给你,你也未必相信。”
“你能为他作担保吗,麦伦长官?”
“全心全意。”麦伦说道。
“我更能担保他。”芬妮说道。
“我也是。”茜达都附和道。
“还有我。”希尔特接着说道。
蒂纳特耸耸肩,皱起了眉头。“我发现自己是少数派了。可我还是要保留自己最后的判断。”
“再一次感谢你,蒂纳特长官,”泰塔轻声说道。“当我在塔马富帕时,是你把我们从巴斯玛拉人手里救了出来。”
“我在塔马富帕没有见过你。”蒂纳特说道。
“啊,你忘了。”泰塔摇摇头。“那么想必你记得在麦伦做过眼睛移植手术后,你护送我们从云裳花园下来时,那是你第一次表露你对埃及的忠诚和你要返回埃及本土的渴望。你还记得我们曾探讨过厄俄斯和她的魔法吗?”
蒂纳特惊异地凝视着泰塔,他严厉的表情消失了。“泰塔领主!巫师!你没有死在山上的云裳花园里?话又说回来,怎么可能是你呢!”
“不是‘可能是’,你应该说‘就是’才对,”泰塔微笑了,“当然我承认我的外表确实发生了某些变化。”
“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轻人!真是个让人无法相信的奇迹,不过你的声音和眼睛让我确信这是真的。”他跑上前来,拉起泰塔的手用力地握着。“厄俄斯和她的寡头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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