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伦向蒂纳特报告我们的死讯后,大队人马将会奔向这里来搜寻我们的遗骸。很有可能当他们赶到时发现我们还好好地活着。”
芬妮向他的两腿之间摸下去。“你还记得麦伦是怎么说的吗?它让一个男人变得无所顾忌。那么,我提议我们再来个不计后果。”
“当你像那样握着我的时候,你能把我带到任何地方去,而我不会做出任何抗议。”
他们停下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在他们看到飞奔的马匹从尼罗河的方向扬起的尘土时,他们仅够时间为自己的逃避做好准备。他们移回刺槐树丛,静静地一起坐在树底下。他们握着对方的手,在周围施行了隐蔽的魔法。
马蹄击地的哒哒声越来越响,蒂纳特和麦伦从尘雾之中出现,他们努力地骑在一大队武装骑兵的前头。当他们一看到“云烟”和“旋风”在树丛的边缘吃草,就朝它们掉转马头,来到了离泰塔和芬妮坐着的地方仅有二十步远之处。
“啊,以塞特的肝肠之名!”麦伦叫道。“瞧马鞍上的血!和我告诉你们的一样。妖怪已经抓住并带走了他们。”
那黑色的痕迹是长颈鹿的血,可是蒂纳特并不知道。“以伊西斯女神与奥西里斯结合之名,这是个悲剧。”蒂纳特从马鞍上跃下来。“在这个地区搜寻巫师和他妻子的任何迹象。”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发现了泰塔碎裂的、血迹斑斑的袍子。麦伦用双手举着它,把脸埋在了衣服里。“泰塔离开了。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了。”他抽泣着。
“我担心忠诚的麦伦会把戏演过了头。”泰塔对芬妮悄声说道。
“我从未怀疑过他这方面高超的天赋,”芬妮说道。“他会在神庙的历史剧中将荷鲁斯演得精妙绝伦。”
“我们怎么告诉法老泰塔被夺去了生命?”蒂纳特哀叹道。“我们至少要找到他的尸体。”
“我告诉你了,蒂纳特长官,我看到他们俩被妖怪带上了天。”麦伦极力劝阻他。
然而,蒂纳特苦恼而坚定:“可是我们必须继续寻找,要彻底搜索树丛中的每一个角落。”他坚持道。士兵们再次以扩展的队列疏散开来,向树林里进发。
麦伦和蒂纳特领头,麦伦在离泰塔他们坐着的地方不到一臂远的地方走过去。他脸上一副可怕的苦相,压低嗓子自言自语地说:“得了,蒂纳特,不要那么固执了。让我们回到船上去吧,让巫师去玩他的小把戏吧。”
这时候,一位搜寻者发现了芬妮染血的束腰外衣,发出了一声大喊。麦伦匆忙向他走去,泰塔他们听到麦伦在和蒂纳特争辩,麦伦在尽力劝他放弃搜寻。有带血外衣作为证据,最后蒂纳特让步了。他们牵着“云烟”和“旋风”,将长颈鹿的尸身驮回去肢解,然后将肉运到船上去。泰塔和芬妮站起来,拿起他们的武器,向北漫步着,再次折回去面对尼罗河,向远方顺流而下。
“我确实特喜欢和你单独在一起,”芬妮出神地说道。“我们要在树荫下停下来休息一会吗?”
“看起来是我唤醒了你的瞌睡虫儿。”
“我发觉我的小花瓣儿从来不睡,”她安慰他道。“她总是完全醒着并且准备玩耍。我希望她不会使你厌倦,阁下。”
泰塔领着她来到了树下。“看看谁会先厌倦谁,那是一个令人愉悦的消遣。”他说道。
当他们听到泰塔消失的这个可怕的消息时,整个队伍陷入悲伤之中。第二天,当他们给马匹又载上货物,顺流而下再次出发时,就像是一列送葬的驳船在行进。他们不仅失去了巫师,芬妮也走了。她的美和楚楚动人的身姿对大家来说就是好运的象征。更年轻的女性如茜达都,特别是那些芬妮从育种场解救出来的女孩子们都崇拜她。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没有她我还是感到失落,”茜达都对麦伦悄声说道。“为什么泰塔要搞这种残忍的恶作剧呢?”
“他一定是为自己和芬妮开始一种新生活。那些过去认识他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个年迈的银发老人,他们中几乎不会有人能理解他那魔术般的变化。他们会在他的重生中看到某种黑暗巫术的恶毒行为。他和芬妮将成为恐惧和厌恶的对象。”
“因此他们要去某个我们不能找到他们的地方。”
“我不能安慰你,因为我担心那会是事实。”他搂着她的肩膀。“从此时此地开始,你和我必须闯出自己的路。我们必须在彼此之间发现力量和决心。”
“可是他们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们会去什么地方呢?”茜达都问道。
“泰塔寻觅你和我都无法理解的智慧,他的一生都是一种探索。既然他的生命已经成为永恒,因此探索也将是永恒的。”他思索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接着继续下去,他的话语里含有罕见的洞察力的闪光:“那可能不是巨大的幸福就是巨大的负担。”
“我们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吗?请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在他们走之前会再见到他们的,我们可以肯定这一点。他们永远不会那么残酷地对待我们。但是很快有一天他们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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