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们徐徐地移动他们的坐骑,越来越近地缩短与长颈鹿之间的距离,使得他们的箭产生更有效的效果。茜达都在麦伦身后不远,当他回头望过去时,他才注意到她是多么鲁莽,她正骑在与猎物快擦身的地方。
“太靠近了!”他朝她大吼道。“急转弯,茜达都!”可是警告来得太迟了:那长颈鹿尥起后蹄,用后腿痛击她,那有力地一踢让她的坐骑感到害怕。茜达都从她的坐骑身上掉下来,被甩到了马头的上方。她摔了个大跟头,在一片尘土中翻滚,差点滚到长颈鹿的蹄下。它用能踢碎她的头盖骨的力气又一踢,然后径直地跌落到地面,但反而是从她的头上越过去了。当她终于停止滚动时,死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麦伦立即调转马头,跳了下来。
当他跑到她躺着的地方时,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缓缓地笑了。“大地比它看上去更坚硬。”她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的太阳穴。“我的头比我想象的要软些。”
泰塔和芬妮都没有看到她摔下马,继续追赶长颈鹿。“我们的箭达不到能穿透并杀死它的程度,”泰塔对着她喊道。“我必须用剑来杀死它。”
“不要冒那样的险!”芬妮担心地喊道,但是他不顾她的警告,把脚从马镫上甩离。
“抓住‘云烟’的头,”他告诉芬妮,把缰绳甩给了她。接着他从剑鞘中拔出了剑,那剑鞘挂在他肩胛骨之间并呈拱状形拖到了地上。他利用牝马驰骋的冲力将自己投向前方——为了在短暂的瞬间能拥有与长颈鹿同样快的速度。长颈鹿巨大的后蹄高高地越过他的头顶,他在那蹄下低下头。但是当长颈鹿用最近的蹄子猛击他,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蹄子上面,在压力之下奔跑时,在它的带有斑点的皮下,它的肌腱突出隆起,足有泰塔的手腕那么粗。
紧接着他用双手握紧剑柄,用力地抡起剑,力争切断正好位于跗关节之上的腱。他砍中了,那肌腱随着带有弹性的咔嚓一响而分开了。那条腿瘫下来,长颈鹿倒在了地上,跌坐在臀部上。它试图吃力地再次站起来,但是它的腿已经跛了。它反而摔倒了,滚向了一侧。它的脖子瞬间沿着地面躺下来,离他很近。泰塔向前越去,将剑锋刺向它的背部,利落地击开了它的脊椎连接处。当长颈鹿再一次踢腿时,他向后跳去。于是它四肢僵硬,一动不动了。它的眼睑颤抖着,眼睫毛网状般地罩在那大大的眼睛上。
当泰塔站在那尸体边上时,芬妮骑马牵着“云烟”朝他赶上来。“你太快了。”她的声音里充满着敬畏。“像一只游隼跟踪一只鸽子。”她跳下马,朝他跑过来,她的头发在风中有点乱,因为追赶时的兴奋,她可爱的脸蛋儿泛着红晕。
“你是那么可爱,每次我看到你时,你都让我眼前一亮。”他伸直胳膊抓住她,端详着她的脸。“你怎么会有我要离开你的念头呢?”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麦伦和茜达都来了。”
麦伦已经重新拉回了茜达都的马,她又骑在了马上。当她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看到她的连衣裙扯裂了,乳房在晃动着。她浑身是土,头发里还缠着细小的树枝。一边的面颊已经擦破了,但她还是满面的笑容。“嘿,芬妮,”她叫喊道。“猎获甚丰吧?”
四个人骑到了最近的一个刺槐树丛处,在背阴的地方下了马,好让马也歇一歇。他们将皮水袋传递着,当他们不再那么口渴时,茜达都从肩上脱掉了她的裙子,裸身站在那里让泰塔检查她的伤口。那用了不长的时间。
“把你的裙子再穿上,你没有伤及骨头,”他让她放心。“你所需要的就是到河里洗一洗。你的青肿在几天之内就会消失。现在芬妮和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商量。”这就是泰塔带他们两个出来狩猎的真正原因。他们必须单独在一起,以便于他能说明他的计划。
在他允许麦伦和茜达都回到船队等待着他们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中午了。此时他们的情绪已经改变:他们感到焦虑和悲伤。
“答应我你们不要永远离开。”茜达都热烈地拥抱着芬妮。“对我来说,你比任何姐妹都更珍贵。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生活。”
“虽然你们不会看到我们,泰塔和我会始终和你们在一起。那只是一个小魔法。你们从前已经见到我们做过多次了。”芬妮让她放心。
接着,麦伦响亮地说道:“我信任你的理性,巫师,虽然它看起来比以往要少很多。我记得每一次都是你提醒我要慎重。现在却是我必须对你起到一个保姆的作用,那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在你大腿之间有东西悬荡了,你反而变得轻率鲁莽。”
泰塔笑了。“一个高明的观察,忠实的麦伦。可是你不要过分地担忧了。芬妮和我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回到船上去,担负起你的职责。”
麦伦和茜达都朝河的方向骑去,但是他们一直在马鞍上回过头向后焦虑地张望。他们挥手告别了十几次,直到相互看不见为止。
“现在我们必须为我们的消失安排场地,”泰塔告诉芬妮,他们去取系在马鞍后的睡垫,在铺盖中他们还随身带了些新衣服。他们脱掉了身上满是灰尘和汗迹的袍子,站了一会儿来享受一下微风吹着赤裸的身体的那种舒服的感觉。泰塔俯身拿起他干净的袍子,但是芬妮拦住了他。“不用那么着急,阁下。在其他人回来寻找我们之前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应该利用这一刻,现在我们不受衣服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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