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塔穆尔,真是个神奇的礼物。现在,我给你的礼物就是把它放飞。”她噘起嘴唇,把蝴蝶轻轻地吹得飞起来。他们看着蝴蝶飞到水潭上空,塔穆尔高兴得直拍手。
“真怪,”尼古拉斯咕哝着,“他好像对所有野生的东西都有魔力似的。我看亚里·霍拉院长也不想管束他,而是让他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正是这种给予特殊灵魂的待遇,使他能够听到神异的旋律,并且迎上前去。我得承认,虽然我有私心,但我还是越来越对他感兴趣了。”
他们又向上走了几十英尺,就来到了河水的发源处。那里有一处红色砂岩形成的低矮悬崖,河水就从那里的一个岩穴中涌出,岩穴的入口处覆盖着茂密的灌木。尼古拉斯爬着把灌木分开,钻进了低矮的入口。
“你看到了什么?”罗兰在他身后问。
“什么也看不见,里面很黑,但看来还有很深的通道。”
“你是因为块头太大进不去吧,让我来试试。”
“这可是眼镜蛇喜欢出没的地方,”他提醒道,“有很多青蛙给它们当美餐,你真的想进来么?”
“我可没说要进去。”她解开鞋带,走进河中,河水立刻没到她的臀部,她费力地顶着急流向前走去。
她几乎把腰弯成了直角,从覆盖着洞口的灌木下钻进去。当进得更深时,她向他喊起来。
“洞向下去啦。”
“小心,亲爱的,别大意。”
“我倒希望你别再叫我‘亲爱的’。”她的声音从洞口发出回声传出来。
“好吧,你是这两种东西,亲和爱。我叫你‘小夫人’如何?”
“也别叫这个,我的名字是罗兰。”静了一会儿,她又叫起来,“这里可好远哩,再往下就是个像竖井一样的东西了。”
“竖井?”他问。
“是啊,反正是一个几乎垂直的洞。”
“你看那是人工建造的么?”
“根本看不出来,水像射箭似的从里面喷出来,太猛了。”
“一点砍凿的痕迹也没有么?岩石上什么印记也没有?”
“没有。到处都被水冲得很光滑,上面全都是苔藓和水草。”
“人能钻进那个出水口么?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水压的话。”
“如果是个小矮子还差不多。”
“一个孩子呢?”他提醒她说。
“一个孩子也成,”她肯定道,“可是谁会把一个孩子弄到这里来?”
“古代人常用儿童奴隶干活的,泰塔可能就做过童奴。”
“别这么说,你把我对泰塔的好感都弄没了。”她从洞里返回到洞口时对他说。她的头发上沾着些水草和苔藓,腰部以下都滴着水。他把手伸给她,把她拉上岸。她的臀部轮廓清晰地从湿透的裤子里浮现出来,他强制自己不看她的身体。
“这就是说,我们只能认为那个竖井是河水天然冲击石灰岩的结果,而不是人工建造的了?”
“我没那么说,没有。我只是说,我没法确定。你也许是对的。孩子们可能被用来开凿这个山洞。在工业革命时代,童工不也是被用来开采煤矿么?”
“问题是,我们还能从这里探索水洞的去向么?”
“不可能的,”她语气坚定地说,“里面的水流压力大得惊人,我想把手伸进竖井,可是没有那么大力量。”
“真可惜!我还是想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至少找到一些线索。”他在她身边坐下,从背包里摸索着什么。她好奇地看着他,只见他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接着打开了盖子。
“无液气压计,”他解释道,“每个地道的旅行家都有这东西。”他摆弄了一会儿,然后记下了读数。
“说给我听听。”她请求道。
“我想知道这道泉水是否比水洞入口的位置还要低,如果不是更低,那么我们就可以把它从我们考虑的相关对象中删除了。“
他站起身来,“如果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去哪儿?”
“怎么,当然是去泰塔的水潭啊,我们需要在那里得到另一个读数,以便确定这两个地点的海拔高度有什么差别。”
当塔穆尔得知他们要去什么地方时,他带他们走了一条捷径,所以,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从河源来到了泰塔的水潭所在的悬崖。
当他们暂时休息时,罗兰提醒说:“塔穆尔好像经常在灌木丛中到处走动,他知道每一条小路和动物出没的小径,真是个杰出的向导。”
“至少比鲍里斯强多了。”尼古拉斯也有同感,他取出无液气压计,读取了新的数据。
“你好像自得其乐呢。”罗兰看着他摆弄他的仪器,说道。
“这完全是有道理的,”他告诉她,“假设我们下面的悬崖高一百八十英尺,水潭的深度是五十英尺的话,水洞的入口就还是比通道另一端的出水口高出一百英尺。”
“这说明什么?”
“说明存在着同一条水流的可能。泰塔的水洞流入的水,出口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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