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点!”刘洋冲蒙刚说。
刘洋慢慢蹲下开始摸自己的下巴,一个新的问题再次疑惑了他。假设这里曾经放置过重物,那依照周围的土壤硬度如果这里会下陷那需要多大的重量呢?
大约得一吨。
汽车不太可能,它的四个轮胎分散了重量。假如这个位置当时因为非人为原因出现潮湿状况的话那就更加不可能,因为现在是冬天,土壤的硬度相反会因为水汽增加而变得更硬,故因地面潮湿留下印记的可能几乎为零。最重要的是,下陷的土壤并没有轮胎纹的痕迹。
刘洋用手指按了按凹面外围的土路面,又凉又硬。
他在等待现场勘探人员。
一会儿,蒙刚过来,他站在刘洋的身后冲扭着脖子的刘队摇了摇头,会意队长并没有其他发现。这时现场勘探人员立刻上前对着这个凹面进行了多角度拍照取证和观察,刘洋静静地等待结果,他终于看到勘探人员伸手向凹痕里按了一下。
“软的。”勘探人员对刘洋说道:“这里比其他地方的土质软。”
和我想的完全一样,刘洋脸上面露喜色。
但是为什么单独下陷的地方会是软的?
刘洋终于在勘探人员拍完照之后伸手捏起一把土。
土发黑,里面杂质很多并不细腻。
刘洋恍然大悟,他站起来对蒙刚说:“知道为什么这里会下陷?”
蒙刚摇摇头说道:“因为软吧。”
“你小子废话,”刘洋嗔怪蒙刚道,一会儿他抓起一把土对蒙刚说:“当然是因为软,那你能不能想象到这里为什么会比空地其他部分的土壤软呢?”
“不明白。”蒙刚摸着脖子马上回答。
“连考虑都不考虑,”刘洋摇摇头,这时,他把手轻轻攥住,有些发乌的土就从他指缝间纷纷下落,刘洋说道:“这一小块土地在被推成平地之前应该有一颗松树,松树多年的落叶堆积在树下,后经土壤逐渐腐蚀改变了土质,使此处的土壤松软,此处土壤发黑就可以说明。”
“那么,这个两米长的印记是?”蒙刚问道。
刘洋神色坚定:“车胎印。”
“啊!”蒙刚瞪着眼睛说:“原来凶手是开车上山抛尸的!但是,为什么没有车胎纹啊?”
“两点:第一,是不是开车没有定论,不过我更倾向于骑摩托车运尸上山;第二,车胎纹没有,我刚刚也疑惑了,不过你也有这个疑问说明我们的记性都不是一般的差。你难道忘了吗?事发当晚下了雪。”
刘洋说完伸出食指指向天空,蒙刚抬头望去,天空依然灰暗,他又看看一旁的树林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印着车胎纹的雪已经融化了,而松软的土壤却留下了痕迹。”
“哎,”刘洋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样线索似乎很鸡肋啊,如果能第一时间得到车胎纹路就好了。”
蒙刚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另一边处理现场的一行人也已经收拾完毕,刘洋一挥手,六人一起向警车走去。
两辆警车飞速离开了金鸡岭。
20.死亡时间(1)
当警车回到刑警队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几人下了车后马不停蹄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刘洋急匆匆上楼跑去向大队长汇报最新情况,蒙刚和两位勘探人员一起去整理证据和相关材料,而赵国森和聂兰两人则匆匆向着解剖室走去。
早上赵国森和聂兰两人会面后,经过少许准备进入了解剖室。他们刚刚带上橡胶手套准备对死者的内脏进行解剖研究的时候,就有一通电话打来告知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让师徒二人抓紧收拾一下跟随警车前去现场调查,于是他们就放下手中的工作朝金鸡岭方向奔去。
这一去就三个多小时。
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这会儿,两人已经做好准备。赵国森戴着口罩,他看到聂兰冲自己点头,于是俩人信步走到解剖台前。
赵国森走到一边把冷柜门打开,然后双手伸进冷柜里费劲地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聂兰见状忙过去添把手。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从冷柜里拿出了一条长长物体,然后把它平铺到解剖台上。
两人没有说话,都看着台子上面的内脏。
那是胃和肠子,它们上面蒙着薄薄一层白霜,就像一条生吞了兔子的蛇,由于行动艰难,死了一样摊在解剖台上。
看来凶手没有打算分离这两样物品,而且根据之前的观察,胃部和小肠部分被煮过的痕迹不明朗,而大肠煮过的痕迹却很明显。单从凶手解剖死者的刀工来看,可以说相当不简单。肉体切成大小基本相等的肉条,内脏比较完美的分离且未被损坏,骨骼基本上都在关节处分离。以上都可以说明凶手对解剖知识至少是略有了解的,进一步说凶手对医学知识也是了解的。所以他可以做到对尸体完美分割后的煮尸,甚至为了掩饰被勒的痕迹想办法让死者脖子上的勒沟消失。但是他却没有煮胃和小肠,这是为什么?一个如此注重“细节”、懂得解剖的凶手难道会忽视胃部和小肠这么关键的部位?把其他部分都煮了,这么重要的部位却置之不理?
难道是故意为之?
不管怎样,赵国森和聂兰一直在看着解剖台上的物体,他们并没有动手也没讲话,他们大概各自都在考虑一些关于内脏或者这个案件的问题。期间,聂兰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赵国森“嗯”了一声清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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