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咆哮了半天,张牧的疯狂却在陈婷婷无声的目光中软化了下来,双手再一次捂住了额头,喃喃的嘟囔着。
“这辈子我做的唯一后悔的事儿有两件,一个是害了我那兄弟朱贵,另一个就是没好好真正的当一个父亲!”
钟昊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陈婷婷却默默摇了摇头。
“再说说我父亲最后的一段事情吧!”
“好!”
争吵发生过的第三天傍晚,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中,朱贵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学校中,221寝室中,但他见到张牧二人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想好了,无论你们怎么想,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报告给国家!”
“我们都是考古人,我还是在国家办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好好想一想,和我达成一个共识吧!做一个考古工作者,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到文物流落到那些文物贩子手中,求求你们,好好想想吧!”
听了他的话,张牧与于海愣了好久,眼珠转动下,于海忽然恶狠狠一把拉住了朱贵的衣袖,一路拉拉扯扯的把他拉近了浴室,然后一把将他推进了冰冷的淋浴中。
“好好清醒清醒吧!想一想我们付出的艰巨,想想那些差点要了我们名的艰险,想想那个冰冷的地下迷宫,这是我们三个拼了命才找到的东西!收起你那些头脑一热的想法吧!”
朱贵却也不反抗,就那么浇在冷水中,全然不顾衣服被冷透,浑身的哆嗦,就连张牧拉他,他也没走出那个淋浴头下,三个人都喘着粗气,好半天,朱贵才再一次开口说了起来。
“兄弟,我这样,你能好受一些吗?”
“对不起了兄弟,如果不上交这个宝藏,我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心安的!”
说完这句话,朱贵再一次转身向外走去,张牧与于海两人却是楞楞的呆在那里,忽然间,于海眼中终于出现了一抹疯狂,在他手边,那个划拉下水道用的L形铁钩被他快速抄在了手中。
砰~
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后,朱贵愕然的颤抖着手指。
“兄弟,你……”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还想给你老家建一个小学堂吗!他要走了,一切就全没了!”
听着于海的疯喊,仅仅犹豫一刻,张牧也抄起了L形粗铁钩……
砰~
☆、第七十三章 戛然而止
我对不起我那兄弟!我对不起他!一直到死,他还喃喃的说着兄弟,还那么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们,可以想到家里那些还挨着饿的老人,期盼着读书同宗子弟,还有拼了全力供我读书的族人们,我就……
苍老的手捂着脸,浑浊的老泪再一次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呜呜的哭声中,苍老的张牧,哭的却像个孩子一般,站在铁栏杆外,默默的看着他,陈婷婷漠然了,王文也漠然了。
这个世界,还真的说不上谁绝对的对,绝对的错,站在张牧的角度上,为了他拼了命也要维护的人,事儿,他错了吗?站在朱贵的角度上,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养育自己的国家,他也错了吗?或许还有那位于海,或许站在他的角度,也有着不得不为的苦衷吧!
总之,造化弄人啊!
哽咽了好久,几次想说些什么,张牧的话每一次又被哽咽压了回去,看到他艰难的模样,陈婷婷却是直接哭了出来,捂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下下挥着手。
“不要说了!你不要在说了!这些已经够了!”
“不,我要说!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颤抖嘴唇,张牧终于还是继续艰难的叙述了起来。
砰的一下。
带着粘稠的血浆,朱贵的半个脑袋终于破碎在了铁钩下,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也终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狰狞,看着沾着血的铁钩,张牧傻愣愣的丢了下来。
“天啊!我干了什么!”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傻愣愣的对视着,好半天,仿佛行尸走肉般,张牧摇晃着要走出浴室,灯光下,他却忽然看一个弯钩被高高举了起来。
一声闷响,弯钩打在了张牧的背上,白白的脑浆夹杂着他的血液一起涌了上来,也许受伤激起了张牧的暴戾,也许是极度的恐惧与迷茫引动了他心底最狂暴的破坏欲,仿佛一只受伤的老虎般,仗着自己比于海身高体壮,张牧直接扑了上去。
邦噹一声,沾着血与脑浆的弯钩掉落在了地上,浸在地上了冷水中,两人拼命的厮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张牧的力气大些,抓住了于海的头狠狠撞在了地上,一声响后,鲜血哇的 一下冒了出来……
“试探了一下,于海再没了呼吸,我真的吓坏了,慌慌张张的推了他好多次,他也没有在动一下,极度恐惧下,我直接丢下了一切,疯狂的跑回寝室,抱着那卖剩下的财富,那个铜人,还有那龙纹玉佩下半块,就慌张的逃回了老家!”
张牧还是断断续续的述说着,听到这里,王文却是一愣。
“那善后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或者,于海没死?”
“当初我能抱着一堆金银玉器上门送礼吗?再说,当时我谁也不认识。或许是他们于家认为这件事情有损他们书香世家的颜面,有损紫荆大学的形象,给压了下去吧!于海死没死我真的不知道,但这么多年我一直监视着于家,却再也没有发现过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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