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镜与阿毛、黄油一起走出了木屋。
肖建举着枪犹豫了片刻后,对着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着的李广仁说道。
“嘿。昨晚你兄弟李广仁害得我好苦,今天你就代他偿还这笔债吧。我让你慢慢地把血流干,慢慢地死去。”
他一面说一面伸右手掏出腰间的勃朗宁,然后蹲下身体,把勃朗宁塞进自己左脚的皮靴里,继续说道。
“我管你什么狗屁荣誉不荣誉的。若荣誉值钱你也不会死在这山……”
屋外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砰……砰”
紧接着是黄油的一声惨叫。
“啊……”
肖建迅速蹦了起来,拔腿冲往屋外。
此时,屋外通往码头的小路上眼镜躲进了路旁的树丛,阿毛拖着被击中的黄油躲进小路另一侧的树丛里。刚才黄油被击中时,他捧在手中的木箱摔落在小路中间,木箱里的信件和黑白照片散落一地。
阿毛将呻吟连连的黄油拖到树丛深处,掏出身上所携带的伯莱塔,一面将枪上的消声器扭下一面奔往树丛外。既然枪声已经响起,消声器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更何况消声器会影响射击的精确度。拿枪吃饭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眼镜立即掏出腰间的手枪,拨开树丛观察传来枪声的南面方向。刚才那两声枪响,他能从声音判断出是出自于64式手枪。
透过树丛能看到南面方向50多米外的山道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着绿色外套的男子正全速向木屋狂奔而来。
看不清他的脸。显然,那个特种兵来了。最教人头痛的情况已然出现,像这样一个身手了得的家伙搅进来问题就严重了。
眼镜朝那个奔跑中的男子开了两枪,紧接着,小路另一侧的阿毛也向那名男子开了两枪。那名男子立即躲进山道内侧的一块大石头背面,倾刻后突然又闪出身子朝眼镜开了两枪,子弹打在眼镜跟前五六米外的路面上。
此时,肖建正好从木屋里跑了出来,他举着手中已经卸下消声器的伯莱塔朝绿衣男子连续射击,那名男子又迅速缩回石头后面。肖建一面射击一面退向眼镜身旁。眼镜、阿毛也同时开枪射击掩护肖建。山谷里顿时枪声大作、不绝于耳。被那名男子引为屏障的石头被子弹打得石屑横飞。枪声肆虐中,肖建退回到了眼镜身边。
此地不宜久留。
“赶紧发动引擎,准备撤。”眼镜朝身后的大块喊道。
大块举着手中伯莱塔向早已魂飞魄散的陈老板摆了一摆,这个无利不往的生意人直吓得尿了一裤子,哆哆嗦嗦地启动了渔船引擎。
眼镜举目望向正南方向的山道,山道的内侧是一片茂密的丛林。
丛林!那个特种兵以前就是在这种地方打仗的,他在丛林里撕杀的经验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丰富。他手上那支64式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50米,刚才他能打中黄油多少有些运气成分,但这正是他经验的体现。此刻他很可能已经窜入山道内侧的那处丛林里了,并且正往全速朝我们这里赶来。他们这种人不会退缩,也不会作无谓的僵持,他一定是过来了。不能跟他在这个地方比划,除开火力之外,在这山林里他占尽优势。撤。
“是那个特种兵。阿毛掩护,肖建和我把黄油抬上船去,快。”眼镜命令道。
说完他立即将手枪插回腰间冲向小路另一侧的树丛深处,肖建也把枪收回腋下连忙跟了过去。两人夹着后腰中枪的黄油从树丛里走了出来,踉踉跄跄奔向小码头。阿毛持枪在后面掩护,同时慢步退往码头。
三人来到码头边,肖建抱着黄油踏进了渔船。眼镜转身又掏出手枪对阿毛喝道。
“阿毛,快撤。”
阿毛转头向码头奔来。
“那家伙就一个人,我们怕他什么……”肖建明显有些不服。
“他在中越边境的丛林里打了三年仗,你玩不过他的。”眼镜冷冷说道。
阿毛来到码头边跃上了渔船,眼镜也跟着跳了上去,大块最后上船。
“快开船。”眼镜向陈老板喝道。
惊慌失措的陈老板将引擎马力开到最大,渔船呼啸着疾驰而去。由于陈老板受惊过度,再加上航道狭窄,渔船行进时擦到岸边伸向水面的树木枝叶,船上原本持枪严密警戒西南方向(方向没有乱,注意看地图)的诸位杀手,不得不掩面弓腰以躲避树枝的袭扰。
当渔船驶出码头外30米处,刚刚右拐往东驶入水库里更宽阔的水域时,那个绿衣男子突然从木屋之后闪了出来,同时朝疾驰中的渔船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
大块惨叫一声倒在了渔船里。渔船继续轰鸣着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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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觉垂下持枪的右臂,左手猛力拍了一记自己的大腿。双眼瞪着跟前散落一地的信件和黑白照片。
他妈的。就差一步,让他们给逃脱离了。……李广仁呢!
他急忙转身跑进路旁的小木屋里。屋里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老人侧头背对着他倒在床尾的血泊中,一只黄狗的尸体躺在他老人身旁,床头前摆着一块方形木板,床头下有一个被翻开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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