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照办。“这是谁的骨头?”他问。
“耶稣的。”卡尔说。
耶稣?白杨更加摸不着头脑。
“跟着我!”卡尔命令道。
他们跟着卡尔来到了水晶棺前。“这是苏珊。”他指着水晶棺中的裸女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居然没有腐烂!”白雪惊讶道。
卡尔点了点头:“是你爸爸帮我弄到了这棺材。那么现在……苏菲,用你手中的命运之矛刺我吧!”
“刺你?莫非你就是……”
卡尔再次点头:“对,我就是圣婴。”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白杨说,“威尔先生,当我的血流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用你手中的骷髅头接住。然后我需要你们打开棺材盖,将我的血倒进苏珊的嘴巴里,这样她就能复活了。”
这家伙难道是疯了吗!白杨有些难堪:“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想说,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卡尔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试试。”
白杨说:“可这样你会死。”
“只要能让她复活,我去死又何妨呢?如果这并不能让她复活,那就让我这样白白死去吧。我已经犯下了太多的罪孽。”卡尔说着,掀掉了身上的长袍,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以及一块一块极具层次感的健美的肌肉,“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雪摇着头,向后退去:“不,我不行,我不行!”
卡尔的眼神又变得凶狠起来:“为什么不行?我杀了你爸爸,还杀了朱莉亚!这是你报仇的绝佳时刻!来吧,刺向我的胸膛,就像当年朗基努斯刺向耶稣那样!”白雪还是拼命摇头。他见白雪丝毫没有想要亲自报仇的意思,于是抬起手中的枪,指向白杨的额头。我得强迫她这么干!“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会杀了你哥哥!”
天哪!这家伙已经走火入魔了!白雪终于屈服了下来:“好吧,好吧,你把枪放下,我这就照你说的做!请你先把枪放下!”
很好!卡尔扬了扬下巴,放下枪,双臂大张,做出迎接的姿势,“来吧,让这最神圣的时刻来临吧!仇人之子的怒火更能净化命运之矛的法力,能使吾之血肉更加纯净、圣洁!来吧!用你那复仇的满腔怒火刺向我,刺向我!”
白雪抬起命运之矛,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卡尔猛冲过去。卡尔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矛尖刺入他血肉之躯的那一刻。
“苏菲……不要……!”白杨在一旁大喊了出来。
但为时已晚,白雪已经将命运之矛的矛尖刺了过去。白杨不敢再看下去,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在脑海里想象着那种只有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皮开肉绽、血花四溅的恐怖景象。随着一声惨叫,卡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白杨睁开了眼。
但是,他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血泊。
原来刚才就在矛尖即将触碰到卡尔的胸膛的一刹那,白雪迅速调转枪头,用坚硬的矛杆狠狠地会挥向了卡尔的脑袋。
“你干嘛把他打晕?”白杨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卡尔问。
白雪耸了耸肩:“那你要我怎么办,真的把他给捅死?”她说着,像扔废铁似的将命运之矛随手甩到了地上,发出“叮铃桄榔”的金属脆响。“这玩意儿可真沉,拿在手里胳膊直泛酸。哥哥,快去帮我找找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我们得把他给捆起来。”
“哦,好的。”白杨将耶稣的头骨放回在了柜子上,然后拉开最上边的抽屉。里面是空的。他又迅速拉开下面一格抽屉,依然空空如也。当他拉开最底下的一格抽屉的时候,他看到一捆白色的尼龙绳如蛟蛇一般盘曲在里面。“找到了!”他将这捆绳子提了出来,然后远远地扔给了白雪。
这时,白雪已经将卡尔拖到了一根石柱旁。
“对不起了,卡尔,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你还得出去帮我们澄清真相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卡尔牢牢地绑在了石柱上。搞定!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转过身来对白杨说:“好了,我们现在得找到出口。”
卡尔看到的是一片虚空,万事万物都在这里化为虚无,只剩下浩瀚无垠的宇宙般的黑暗在周遭肆虐蔓延。这里是哪儿?地狱?天堂?我已经死了吗?突然,这一片混沌之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就像宇宙大爆炸之初的奇点,万事万物的根源。卡尔朝着那个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他融入了那个点,被一团耀眼的光芒笼罩。
黑暗,是产道。
光点,是出口。
卡尔,坠落到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他看到了一年前,那时,露丝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时的他,依然沉静在失去露丝的悲痛当中,成天郁郁寡欢,以酒度日。苏珊走了,就连露丝也离他而去,他无法承受如此严重的打击,精神状态随着一颗满目疮痍的心跌入了谷底。极度空虚的他曾经想到过吸毒,但每当他看到那些瘾君子们毒瘾发作时的不人不鬼的样子时,他便打消了这种念头。
“毒品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导师白国强曾对他这么说。
那天晚上,卡尔在自家的床上喝得烂醉如泥,各种品牌的空酒瓶子倒了一地。到了深夜的时候,有两个杀手悄悄地摸上了他的床。那时的卡尔早就练就了快速醒酒的能力,零点刚过,他的酒早已经醒得差不多了。警觉的他翻过身来,用枕头下的手枪干掉了一名杀手,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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