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自咬牙罢了。
这种社会丑态,不可能不反映到高中生的想法中。受不了矛盾跟欺瞒的少年们,因
此沉溺在性爱游戏或是吸食强力胶,藉此逃避他们无法正视的社会。
相较于此,野村觉得隆保还比较有少年风骨,想凭一己之力将周围令人难耐的事各
个击破。这种想法虽然不成熟,理论上也没有充分的说服力,可是,野村心想,这总比
我只会在一旁咬牙切齿来得……来得怎么样呢?野村一时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
既不能称之为“优秀”,说他“有勇气”又不对。
野村仿佛在玩填字游戏般,不断的在脑海中搜索恰当的字眼,但都徒劳无功。忽然,
他灵光一闪!
“有个性!”对!就是这个字,隆保就是个有个性的家伙。
野村忽然想起最近流行的一句广告词:“顽皮无所谓,愿他刚毅不屈。”这个广告
词之所以深得人心,相信一定是引起那些被豢养成漫驯大人,再也无法顽皮的父亲们的
共鸣。为人父者深切体认到自己活得懦弱,所以才会真心企盼儿子不要像自己一样怯懦,
能够活得大胆而有个性。
野村也是同样的心情。比起在家里拙劣的撩着吉他,拉着破锣嗓唱歌的亲生儿子,
隆保真是可爱且个性十足。连包庇母亲几代、扛起杀人罪的态度,都叫人心动。虽然这
种念头或许只是中年男子的无聊感伤。
“既然你说是你我也没办法,就暂且当作是你做的好了。可是你母亲会怎么说呢?”
野村站起来,语调充满落寞。
2
野村告诉几代:“我们已经确定龟井被绞杀的时候,隆保也在现场。”
几代并没有变得比较憔悴。再怎么有气概的男人,拘留所待久了,多少也会因为受
到身心煎熬而露出疲态。能够保持气宇轩昂的大概只有思想犯,不过那经常是仗着外面
有人声援所蓄意营造的假象。不过几代却不一样,她毅然的态度丝毫未变,虽然不至于
昂扬,但也没有沮丧的样子。她没有因为自己犯下重罪而畏惧,也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只是以自然的态度,平静的接受事情的发展。
得知美沙子自杀的时候,坚强的几代还是稍稍的动摇了一下。她脸颊僵硬的闭上眼
睛,没有出声,唯一比较像反应的反应是,她似乎念了一声佛。没多久,就又平静如昔。
也许她将儿女的死当作事情必然的发展,而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吧。
“既然隆保在现场,就算你再怎么否认,只要隆保说出来,他的证词就会被采纳。
到时候你再怎么坚持,我们都没办法再听你辩解。”野村尝试说服几代。
“你说你用绳子勒死龟井,隆保也说他用绳子勒死龟井,可是尸体上只有一条绞杀
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只有我勒死了龟井。”几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野村抿抿嘴唇点头。
“那我希望你老实说。你是怎么勒死龟井的?不要再说上次那个假方法……”
“……”
“如果你不说明白,我们就只有当隆保是凶手了,因为他的供词眼尸体的状况一
致。”
“不过……”野村企图打破几代的沉默,附加说道:“我不认为是隆保做的。”
野村心想,接下来就只有等待了,于是便不再做声。毋庸置疑的,人是几代绞杀的。
只是为什么几代不干脆说明绞杀的情况呢?虽然可以推测得出情况,但要推翻隆保为包
庇几代所说的证词,还是要靠几代自己的供词。
“隆保说,是他用绳子绞死龟井的吗?”经过一阵子沉默之后,几代低声问道。野
村点头说:
“他还说,之前他先用手臂扼住龟井。”
“真是傻孩子,我明明叫他不要说的……”
几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毅然的态度有些许动摇,野村直觉几代的心防动摇了。果
然几代开始淡淡的叙述。
“当我看到隆保在地下挖洞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心想,这真是糟糕。如果
非杀龟井不可,也应该由我来,而不应该是隆保。我可以弄脏我的手,可是隆保……
唉声叹气起不了任何作用,也没有那个时间。我把铲子从隆保手里抢过来,催他快
走,告诉他剩下的我会处理,要他赶快去秋季旅游。确定他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我开始
动手处理尸体。虽然我告诉隆保我会处理得很好,可是根本不可能。我只是在一旁干着
急,手脚都动弹不得。
从一时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无边的恐惧不断袭向我。我尽量不去看尸体,可是在那
么狭小的地方,不要说看,不时我还会碰到他的四肢,每次都吓得我手脚发软,不能好
好做事。
可是一想到美沙子就快回来,必须趁她回来之前处理完,我只好卯足力气挖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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