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没站稳,绊到尸体的腰窝。我用力的踢了他一下,就在那时候……”几代瞠目
正视野村说:“就在那时候,龟井呻吟了一下。”
“什么?”
声音冲口而出,野村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正在作笔录的大冢,都因为手突
然痉挛而停住。凝重的沉默支配了周围,好一会儿野村才压抑住激动,继续问道:
“你说尸体呻吟了一下,是吗?”
“是的,没错。”几代反复回答。
“怎么可能?尸体怎么可能会呻吟呢?”
“没错,尸体当然不会呻吟。所以说,龟井根本没有死。”几代慎重的缓缓说道。
“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真的呻吟了。不只呻吟,他还想要翻身似的转动身体,就像大难不死
的菜虫一样。”几代毫不掩饰对龟井的嫌恶之情,不屑的说。
“……”
“我以为是龟井的鬼魂来找我算帐,心里不断发毛。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不值。我
怎么能让他起死回生,不知道他会怎么跟美沙子还有隆保算这个帐。念头一转,我看到
晒衣服用的绳子。
我不顾一切的拿起绳子穿过他的脖子,然后在喉咙的地方交叉。我的力气不大,所
以我把绳子的一端绑在地板下的梁柱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拉紧绳子的另一头。大概过
了两分钟吧,我想这下就算把他连滚带爬的踢进洞里,他也叫不出来了,当然更不会动
了。”
几代说完,嘴角浮现平和的微笑。
“这时候,龟井才真的死了。”
几代的微笑甚至是开朗的。野村觉得,那是几代确定她能完全洗清隆保的罪嫌之后
的胜利微笑。
龟井是被隆保用手臂扼死的吗?
龟井处于假死状态吗?
就算龟井处于假死状态,若弃置不管,他会不会真的死亡呢?
龟井真的苏醒了吗?
会不会是龟井根本没有苏醒过来,只是几代为了掩饰隆保扼住龟井脖子的痕迹,才
又用绳子绞杀龟井?
诸多疑问在野村脑中盘旋。不管是哪一个问题,野村都无法提出证据。换句话说,
只有相信几代的供词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你现在讲,就算被当作是为了包庇隆保而捏造的,你也
百口莫辩……”
“那是因为,”几代保持微笑,用一种不要明知故问的态度,若无其事的说:“如
果可能的话,我连隆保扼昏龟井这件事都想隐瞒。因为隆保事实上只不过是让龟井暂时
停止呼吸罢了,可是只要警方知道他曾扼昏龟井,就会构成杀人未遂罪,这样隆保实在
太可怜了,所以我决定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为此让你们多伤脑筋,真是对不起。”几
代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将目光转回到野村身上,请求般的说道:
“隆保可能以为自己杀了龟井,请你去跟他说清楚,也请你对警察们释清这个误
会。”
几代的眼神如此哀求着。野村无言的站起来。
回到搜查课,野村喃喃自语道:
“总算是了结了一件案子,虽然结得不怎么痛快。”说着,从桌上拿出玉露的茶具。
这时候如果再不喝杯好茶,真是难以消解心里的积郁。挤出最后一滴茶,野村使个喝茶
的眼角给大冢。
“隆保是清白的吗?”大冢踌躇的问。说起来,大冢,才更是积郁难消。
“就杀人这点来说,应该是这样吧。”野村回答得更犹豫。
“我觉得,几代说龟井醒过来这件事有点难以置信。”
“那有什么办法?你又没办法提出反证。难免会碰上这样的案子啦,虽然我们有证
据不得不相信嫌犯是无辜的,偏偏证据就是不自然,却又不能因为证据不自然就不用。
毕竟,我们得尽量采用对嫌犯有利的证据,不是吗?”
这也是野村为消除自己内心积郁所找到的说词。
3
时序进入十二月,丰能高中只是安静的日复一日。三年级学生大学入学考试迫在眉
睫,二年级则因期末考将至,大家难得的开始把心放在书本上,尤其是二年二班的教室
更是活力尽失。田中的便当拍卖会迟迟无法再开市,阿基米德会也因为失去领导人而呈
现自然解散的状态。
午休时间,大家都聚在阳光下,内藤、荒木、峰、叶山还有延命等人没有什么特别
的话题只是呆呆的晒着太阳。
“好象养老院的下午喔。”延命忍住呵欠,自我解嘲的说。
“本来就差不多嘛。”峰用老人般无精打采的声音回答。
“怎么说?”
“老人跟高中生都没有工作也没有钱,而且看不到人活着的价值。”峰两手撩拨着
令他骄傲的长发,慢条斯理的说,口气让人无从分辨是认真或胡闹。
延命冷哼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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