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邮筒上,已经被人在上面用白色的粉笔画出了三道短短的横线。
12
第二天的中午,一辆轿车在动力研究所的院子里,不紧不慢地穿行在大大小小
的建筑物之间。
车上坐着马知远和范仕成。
轿车最后在专家住的小楼院外停下来。
坐在前排的范仕成对司机说:按按喇叭。
司机按了两声喇叭。
范仕成已经下了车。外面很冷,他不由得缩着脖子,又把大衣的衣领竖了起来。
马知远摇下玻璃窗说:上来吧!找冻啊?
范仕成摇摇头:车里闷得慌。你也下来透透气吧。
于是,马知远也裹紧大衣下了车,看看表说:这个专家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守
时。
范仕成说: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意大利呆了几年,大概就把意大利人不守时的
毛病学着了。
马知远笑了:我也在意大利呆过,可我非常守时。
范仕成开玩笑地说:要不你怎么当了领导呢!
范仕成突然很随意地说:“512 项目”进展不错,我看这下连老许、骆战他们
都不怎么来了。
马知远没兴趣地说:他们来不来和我们没关系,只要项目不出事就行。
范仕成笑笑:怎么会没关系?“四号专家”在香港出的那档子事儿,还没查出
个结果呢!
马知远问:你听到什么了?
范仕成摇摇头,压低了声音:他们曾经找你谈过?
马知远点头:估计是例行公事吧。恐怕哪天也会找到你那里去的。毕竟是出了
那么大的事情嘛,可以理解。
在他们站着谈话的过程中,一个身穿再生布劳保工作服、像是勤杂工的男人,
从不远处的锅炉房出来,手里拎着两暖瓶刚打的开水。那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进了
院子,然后又进了专家小楼。院门和楼口的两道门岗,似乎对此已经熟视无睹了,
对这个勤杂工并没有进行任何盘问。
范仕成边和马知远说话,边观察到了这一切。勤杂工的背影消失在小楼门洞里
的那一瞬间,他很随意地抬手看了看表:一点三十分。
这时候,那个专家从楼里出来了。
13
崔志国一个人在总部大楼办公室里,正处理面前的一堆文件。
骆战此时推门进来了。
崔志国把文件收起来,示意骆战坐下,再把那堆文件锁进了保险柜。
崔志国:你有什么事情?
骆战:老许让我来请示工作。
崔志国:说吧。
骆战:局长,我们想对目前在押的部分敌特人员,进行一些询问。
崔志国:目的呢?
骆战:查找关于“牧师”的线索。
崔志国:这是老许的主意?
骆战:是我建议的。
崔志国笑了:但戈然死时只说了“牧师”两个字。这么点线索,值得费那么大
劲吗?说说你的理由吧。
骆战:但戈然这突然一死,虽然范仕成浮出了水面,但我们并没有掌握有力的
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法实现根本的突破。
崔志国:那你认为这个“牧师”应该是突破口?
骆战:对。只要能够证实“牧师”就是范仕成。
崔志国想了想:我看提审在押敌特人员的事情,先往后放一放。
骆战:为什么?
崔志国:你现在的重点任务,是立即开始对范仕成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和监
听。
14
夜幕降临了。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在那个日坛公园外面的公共汽车站,
一辆公共汽车刚刚离开车站。车站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那个路边的邮筒上,三道粉笔画的横线已经全变成了十字……
范仕成家里,范仕成和妻子、儿子正在吃晚饭。
外面有人敲门。
范仕成对儿子说:你开门去。
儿子打开门,出现在门外的是许子风和骆战。
范仕成一看是他们,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连忙笑着脸迎上去:哟,你们二位
可是稀客。来来,快里边坐。
骆战和许子风进屋,和范仕成妻子友好地打了招呼。骆战一边跟着范仕成走进
书房,一边说:不好意思,下了班还来打扰你。
等骆战和许子风在书房里坐下,范仕成便出去拿暖水瓶。妻子看着范仕成,狐
疑地轻声问:他们来干什么?
范仕成宽慰地一笑:没事儿。
范仕成回到书房里,倒了两杯水放在骆战和许子风面前。随后很主动地说:我
昨天还跟老马说呢,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们二位了。
骆战:知道你们忙,不好总来打扰你们。
范仕成说:看这话说的,有你们在,我们心里才踏实嘛!
许子风问道:听老马说项目进展很顺利?
范仕成:很顺利。设计已经大体完成,很快就会进入试验阶段了。
骆战:这么说,这位“四号专家”还真解决了不少问题?
范性成:那当然。他在欧洲就是专门研究潜艇推进器的,掌握的都是国外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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