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粗暴地反对他们恋爱。
李景几乎是一脸绝望的神情了:我们难道都必须成为你的工作、你的事业的一
部分,成为你的牺牲品?
许子风语气坚定地说:你说错了。你说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连我自己也不
是我的。一切都是国家的,人民的!
8
夜色之中的一个普通大杂院。郭林的家就在这儿的一间平房里。
郭林家的房子不大,但拾掇得很干净。那时候普通人家都没有什么卫生间、淋
浴房之类的,洗澡要不就在院子里,或者厕所里,冬天则只能在家里。
郭林这会儿就正在房间里拉起了一道布帘子,躲在布帘后面洗澡。房间门当然
是关上的。
正在洗澡的郭林突然听见有人从外面开锁的声音,问道:谁呀?
郭林的妻子已经进了房间:我。你在洗澡?
郭林有些意外:你不是上夜班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进门后的妻子放下自己的挎包,一边随手归置着房间里的东西,一边答道:厂
里的供电线路出事了,正抢修呢。
正拾掇着,妻子突然发现了放在床前的旅行包,顺手拿起来,问:你今天怎么
把旅行包拿出来了?你不是要下个星期才去广州吗?
布帘后面传来郭林紧张而严厉的声音:你别动它!
妻子不以为然地问:怎么了?
郭林依然那样的腔调:让你别动就别动!
妻子不说话了,却悄悄地拉开了那个旅行包,随手在里面翻翻。突然,她的脸
色变得有些惊恐了:包里面露出了两个扎成捆的、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炸弹。
她急忙想把包拉上,可不等动手,郭林已裹着一条浴巾,脸色铁青地来到了她
的身边。
妻子惊慌地看着他:这是什么东西?
郭林也看着她:没什么,一个模型,帮朋友从香港买回来的。
妻子做出一脸释然的样子:我看着怎么像电影里的炸弹呢。真是的,吓我一跳。
郭林也轻松地一笑:你也洗个澡吧。我给你烧水去。
说着他便提着桶,去外面的厨房了。
妻子惊魂未定,等郭林一出门,便立即拿起自己的挎包往外走,刚拉开门,就
看见了郭林狞笑的脸。
郭林:上哪儿去?
妻子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林似笑非笑地朝她微微摇头:别干傻事儿,好吗?
妻子努力想笑笑,但不成功,急忙点头……
9
站在研究所外的山包上,可以看见离围墙不远的研究所试验基地的建筑,那房
子不算很大,像是一个车间。
夜色笼罩的山坡上,已经在寒风中脱尽了树叶的林子里,一个黑影正在用铁锹
挖出一个条状的浅坑,然后将一个用黑色的雨衣包裹起来的东西放了进去,随即又
不露痕迹地掩埋好,再抱来一些落在地上的枯枝败叶,撒在地面上。
黑影做完了这一切,站起身来,警惕地四下看看,又掏出小刀,在身边的树干
上刻下了一个记号。
10
连接机场和市区的公路上,一片寂静。黑暗中偶尔有汽车驶过,刺眼的灯光快
速划过又消失了。
公路边的树影后面,郭林正将那两个炸弹交给陆一夫,并且把自己妻子发现炸
弹,以及他怎么处理了妻子的过程告诉了陆一夫。郭林在谈论妻子的死亡时,居然
没有一点儿悲伤,甚至连一点儿遗憾的意思都没有。
听完郭林的描述,陆一夫脸色阴沉:这样做会要了你我的命!非常危险。
郭林惊魂未定:事情太突然了。
陆一大:尸体已经处理了?
郭林点点头。
陆一夫凶狠地看着他:你走吧。不许再和我有任何联系,知道吗?
郭林:知道了。你看……我是不是该立即离开这里了?
陆一夫笑了:你必须再稳住几天,要显得一切都正常。合适的时候,我会通知
你离开大陆的。
一辆汽车经过,灯光中他们急忙紧贴大树隐藏起来。
11
夜已经深了,骆战的吉普车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着。车上还有蓝美琴,她半仰
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骆战问:睡着了?
蓝美琴睁开眼睛,却没有说话。
骆战便继续开车。这时候蓝美琴突然叫了声:骆战!
骆战通过车里的后视镜看看她:怎么了?
蓝美琴把身体俯向前去:我突然想,这个“牧师”会不会和范仕成有什么关系,
甚至范壮成就是这个“牧师”?
骆战:当然可能。但是这在过去的档案里得不到证实。
蓝美琴重新仰靠在后座,自言自语地说:档案里查不出来,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
骆战说:能不能去提审一些关在监狱里的老特务?也许这些人能知道点儿关于
“牧师”的东西。
蓝美琴笑了:我觉得是个办法。明天和老许商量商量吧。
骆战和蓝美琴的吉普车在离月坛公园不远的街道上驶过。那个挨着公共汽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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