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这个代号,但是只用了很短一段时间。
杨参事:你这是想解决历史上的问题呢,还是想解决现在的问题?
许子风:既是历史问题,也算是现实问题吧。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杨参事摆摆手,笑笑:我不多问,我懂规矩。
许子风点上一支香烟:杨老,那时候,军统的很多人都在您的手下做事,我相
信,他们的代号也应该在您那儿过一下的。您还能不能记起来,有没有这样一个代
号,如果有的话,这个代号到底是谁的?
杨参事:我该回忆的都回忆过了,该写的东西也都写下来了。军统里边儿那么
多人,代号也经常更换,要找到这个“牧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们的档案里
面没有这个人的东西?
许子风:没有,我们已经找过了。
杨参事:你不是也在军统做过吗?你能想起什么来?
许子风:我要是自己能解决问题,还用来麻烦您老吗?
杨参事:这样吧,我现在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我帮你回忆回忆,也找几
个老家伙问一下,怎么样?
许子风:那再好不过了。不过,一要快,二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杨参事严肃地说:这我明白。
许子风抱歉地笑笑:您是老情报了,这话算我白说。
杨参事并不在意:子风,李景现在怎么样?她身体还好?
许子风:还行。
杨参事:女儿怎么样?
许子风:女儿也好,就是她那工作,老是飞来飞去的。杨老,你可能不知道,
我和李景已经离婚了。
杨参事有些吃惊:离婚了?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你怎么搞的?
许子风叹了口气:您先别怪我,这也不全是因为我……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很
复杂。已经四年了。
杨参事:多好的一个女人啊,我现在还记得你们风华正茂的样子!李景跳起华
尔兹来,可真是那么回事儿。子风,你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女人离婚呢?你不会像我
一样,老昏了头吧?
许子风:杨老,您就别再问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杨参事:那好,不问了。箭杆胡同的院子,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许子风:这个,我也说不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了。您老别催我,好不好?
反正,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
杨参事笑起来:好你个许子风,白占了我的院子,还挺有理的。
许子风:不敢不敢。到时候,我好好陪您喝几盅,给您赔个不是,行不行?
杨参事很平和,但也很清醒:我估计,等你找到这个“牧师”,差不多也该把
那院子还给我了。
许子风:我可没这样跟您说。
杨参事得意地笑了:我没说是你告诉我的。我人是老了,脑袋可还管用。
12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研究所的机关办公楼里,人们正在三三两两地下楼去吃午
饭了。
过道最深处,从一间挂着文印室牌子的办公室里,出来两个姑娘,她们手里拿
着饭盒说说笑笑地锁上门走了。
随着她们的离去,整个楼道完全安静下来了。
范仕成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他径直走向文印室,掏出一把钥匙,娴熟地打开门,
再回头看看,然后进去了。他进去后随手轻轻关上了门。
范仕成很老练,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惊慌。他不紧不慢地在一台老式打字机前
坐下,拿出几页准备好的研究所专用稿纸,上到了打印机里,然后掏出他曾经在档
案室做过记录的小本子,啪啪地开始打字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范仕成已经顺利地把文件打印完了。他把打好的一沓纸很
仔细地揣到怀里,然后取下刚刚用过的打印色带放进衣兜,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条新
色带换上去,这才放心地走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机场维修车间也下班了。
工人们出门去吃午饭,陆一夫故意落在了最后面。他一边用棉纱擦拭着自己的
手,一边看着车间墙角的一排铁皮柜子出神。柜子是铁灰色的,有将近一人多高。
这是每个工人都有的工具柜,工具柜上面有锁。陆一夫当然也有自己的柜子,但是,
他现在注意的是另外几个。
13
黄昏来临,夕阳下的气温已经很低了,箭杆胡同那个院子里,骆战晾在铁丝上
的衣服已经被冻成了铠甲,硬硬地挂在那里。
房间里有些暗,许子风和蓝美琴在面对面坐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些吃
剩下的东西。
许子风:骆战这小子,又去盯梢了?
蓝美琴:骆战总想在那个毛阳身上有点儿突破。
许子风:你怎么不去?
蓝美琴:我这不等你回来吗?你去见杨参事,有什么结果没有?
许子风:哪儿能那么快?让他帮忙找一下吧,但愿能有个什么线索。
蓝美琴:他可靠吗?
许子风:杨老?可靠!解放前,他在军统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曾经给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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