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风尴尬地一笑,不说话了。
李景:婉云还在和陆一夫来往?
许子风沉下脸来:看样子关系发展还很快,除了执行航班任务以外,天天都很
晚才回家。已经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李景看着他:你告诉我,那个陆一夫是不是已经被你们盯上了?
许子风叹口气,答非所问:要真能立刻就把他抓起来那倒好了。
李景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子风:那样我就可以告诉婉云一些真相了。
李景紧紧盯着许子风,琢磨着说道:也就是说那个陆一夫在你们的视线之内,
但他还没有开始活动,而你们在等待着,想顺藤摸瓜。可在这个间隙里,这个人却
已经把婉云从感情上俘虏了。你们怕打草惊蛇,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婉云掉进了你们
本来是为那个陆一夫设置的陷阱里。
许子风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痛苦:这也只是你的推论。
李景生气地说:那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啊!
许子风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说。假如真有那么严重的话。
你知道规矩。
李景:你真是个冷血的人!
许子风突然发作地大声说:我几年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们的职业就是这样!
李景:那是你的职业!
许子风突然无力地缓和下来:你不要对我说什么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
我会比你还痛苦!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去说服婉云?让她赶紧和那个家伙断绝来往!
李景无声地哭泣起来。
许子风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李景没有回答他。
许子风心情烦乱,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起来,发出“咝咝”的声响。
李景抽泣着看看他,语气里流露出非常自然的关心:你怎么还是那样抽烟呀?
你的肺不要了?
许子风苦笑地再次拍着她的肩膀:我没问题。你自己倒要当心。尤其是这个档
案室,你是负责人,现在“512 项目”实验已经进入尾声,你要千万小心,‘随时
都要保持警惕,管理制度要严,别让人钻了空子还不知道。明白吗?
李景惊讶地看看他,语气里满是痛苦和无助: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你大
概又在暗示我什么!老许,我烦透了这种暗示!你就不能对我、对你的女儿明明白
白说一次话吗?
回答她的,又是那个“咝咝”作响的吸烟声。
10
一个寒冷而阳光明亮的下午。箭杆胡同院子里,骆战的面前放了一只脸盆,正
有些笨拙地洗衣服。蓝美琴手里拿着一束漂亮的花进了院子,看见骆战在埋头洗衣
服,忍不住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还会自己洗衣服?
骆战: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十几岁当兵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洗衣服。
蓝美琴:这花好看吧?
骆战:大冬天的哪儿弄来的呀?
蓝美琴:这你不用管。我去弄个东西来,把它插上。
骆战:这儿可是办公的地方。
蓝美琴:办公的地方又怎么了?我在香港的办公室,天天都要插鲜花。
骆战:我说过多少遍了,香港那是资本主义社会,我们这儿是社会主义社会,
你这些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最好还是调整一下。
蓝美琴:你在批判我?
骆战笑了:哪儿敢?我是提醒你。
蓝美琴进屋,拿了一只茶缸出来,在水龙头上接满了水,把那束鲜花插了进去
:你看,多漂亮!
骆战:那可是我喝水的缸子!
蓝美琴:暂时借来用用不行吗?
骆战没脾气地说:好好,随你便吧。
蓝美琴看着骆战笨拙地拧衣服:看你,怎么这样拧?还不把衣服给拧坏了?
骆战:那怎么拧?
蓝美琴放下了手中的茶缸,抢过骆战手里的衣服:应该这样。
骆战看着阳光下显得十分可爱的蓝美琴,似乎心有所动。
蓝美琴一边抖开衣服,一边问:你那样看着我干吗?
骆战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这辈于,除了小时候我妈帮我洗过衣服,还没
有别的人帮过我。
蓝美琴笑了:我不是帮你,我是教你。
骆战也笑:随你怎么说吧。
11
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四合院,院子里本来是有许多花草树木的,但冬天的寒冷
使它们完全没有了生机。一张石桌子放在干枯的葡萄架下,阳光斑驳地投在桌子上。
桌子上放了一只茶壶,两个茶杯。这里是政协杨参事的住所。
许子风和满头白发、穿着厚厚棉袍的杨参事坐在桌子前。
杨参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许子风:杨老,您回忆一下,当年在南京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牧
师”的人?
杨参事:“牧师”?
许子风:对。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我想找一个人,他在解放前曾经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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