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峰:你抓紧处理一下香港的事情,等我的消息,随时做好准备。
蓝美琴:我们还见面吗?
朱学峰:看具体情况再定吧。现在的情况很不明朗,一切都应该加倍小心才是。
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蓝美琴:你也有危险了?
朱学峰:说不好。来接应专家的那个张晓明,出事以后和我碰过头,隐匿地点
也是我提供的,但却被敌人抓住了。
蓝美琴:怎么可能?
朱学峰:虽然张晓明后来跳窗逃了出来,但这说明,他一直没能摆脱敌人的跟
踪。既然这样,那么敌人也就不可能没有发现我。奇怪的是我的周围异常平静,这
就有些让我想不明白了。
蓝美琴:这是不合逻辑。
朱学峰叹了一口气:是啊,这里一切都还那么正常,正常得令人不安啊。
11
接近黄昏,天空已经悄悄变成了浅蓝色。
北京郊外那个土黄色小楼的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动枯草,发出轻微的
沙沙声。骆战的吉普车停在楼前。虽然这里已变成了许子风和骆战的办公地点,但
和过去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看上去很荒芜的样子。
不过,上次他们开会的那个房间,却已经大变样了。里面有了几张办公桌、保
险柜,墙上挂起了很大的北京地图和中国地图,办公桌上堆放着一些日常用品。
房间里,骆战还在忙活着布置房间。
许子风坐在沙发上,看着骆战忙上忙下,却一点儿也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骆战总算把房间布置得差不多了,在许子风对面坐下来:怎么样,像个办公室
了吧?
许子风却在这时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站起来:行了。我们走吧。
骆战:上哪儿?
许子风轻描淡写地说:换个地方。
骆战有些吃惊:换个地方?
许子风不再理他,径直往外走去。
骆战连忙给门上了锁,追到土黄色的小楼外面。
许子风已经从楼里出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然后打开车窗玻璃,等着骆战出
来。
骆战很快跟了过来,站在车门边问:老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忙活一整天
了,刚弄出个样子来,你却要换地方!
许子风不耐烦地说:快上车吧!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骆战很不情愿地上了车,把车子发动起来:上哪儿呀?
许子风:回城里去。
吉普车进入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时候的北京城,晚上不像现在这样灯火通明。不宽的街道旁边,不仅没有五
光十色的商店橱窗,就连街灯也是异常的暗淡。街上除了公共汽车,并没有别的什
么车辆。偶尔可以看见几个骑自行车的人,和在街沿上行走的人。
吉普车在一个路口遇上红灯停了下来。
许子风:别停,咱们右转弯。
骆战没好气地说:又不早说。
没等他起步,许子风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他绕到另一边,拉开了车门。
骆战不解地望着他。
许子风对骆战命令道:坐那边去。
骆战不解地问:于吗?
许子风还是那样不动声色:我让你那边去。
骆战只好离开了驾驶位置。许子风上去,开动了吉普车右转弯。
看着他还是不说话,骆战终于忍无可忍了,嗓门也大了起来:你有什么就不能
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也让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子风并不理会他的态度,依然淡淡地说:注意,我又要给你上课了。遇事沉
不住气,也是咱们这一行的忌讳。
骆战满是怨气:给你当助手,日子可真不好过。
许子风:当初我就没想要你这个助手。
骆战苦笑了:好好,这话就当我没说。
许子风:那你就得学会想明白了再说话。
骆战:这也是你要教我的?
许子风:这也用得着教?你没那么笨吧?
骆战忍气吞声的样子:那你总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小楼吧?
许子风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骆战:是因为昨天那个打错了的电话?
许子风终于笑了:你还不那么笨。你怎么知道那是个打错了的电话?怎么证实?
我们没有办法去证实那个电话是不是真的打错了。还有,总部已经圈定的侦察重点
就在研究所,而这个地点又由研究所提供,这显然不合适。所以惟一的选择就是离
开。
骆战:可那地方是崔局长让他们提供的。
许子风:领导大概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吧。这事儿我已经得到局里批准了。
许子风又不吭声了,开着吉普车在几条小胡同里钻来钻去。终于,吉普车钻进
了一条不算窄也不算宽的胡同。
骆战又问道:老许,既然这样,那今天还费劲布置它干什么?
许子风:就当是在麦田里竖了一个稻草人吧。
吉普车停在了一个靠近胡同口的四合院门前,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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