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轻易提问。于是,两人一同沉默着,在大街边的人行道上并肩往前走。
走了一阵儿,许子风突然笑眯眯地问:那个女的是谁?你老实交代。
骆战对许子风的态度突变有些不适应,便老老实实回答说:那是我的一个初中
同学,叫王晓京。
许子风:你们好像挺熟?
骆战:没有,过去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许子风看了他一眼:最近偶然碰上了?
骆战:是啊,过去在外面的时间很少,哪有机会见到漂亮女同志。
许子风哈哈大笑:这倒像是大实话!你想把人家作为发展对象吧?
骆战急忙否认:哪儿的话!
许子风认真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看这姑娘挺不错的,对人也很
热情。
听到许子风这样讲,骆战有些高兴了:你说的是真话?
许子风: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你今年多大了?
骆战:二十七。
许子风有些语重心长地说:也不小了,该找个人成家了。工作当然要放在第一
位,但这并不是说就不要个人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吗?
骆战高兴了:懂了!
许子风看看他:但是你要记住,不能谈起恋爱来就头脑发晕,忘了我们的特殊
工作性质。保守秘密这根弦,在什么时候都要绷得紧紧的。
骆战:明白。老许,我想问一句,你是老前辈了,你原来是怎么谈的恋爱?
一涉及到这个话题,许子风的语气冷了下来:你问这个于什么?
骆战:我听说研究所档案室的李景,是你原来的爱人。
许子风狠狠地盯了骆战一眼,骆战终于不敢再问。
两人走到一个街口,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走了几步之后,骆战换了个话题:老许,我们还是说工作吧。我分析了张晓明
的线索。“四号专家”被盯上,这暂且不管,关键是张晓明的行踪也暴露了。对于
张晓明行踪的暴露,我觉得,研究所协调小组的成员都可疑,也都不可疑。马知远
一直主管协调小组的工作,可他管不了张晓明的事情,另外,范仕成是副组长,就
更不可能知道。他们对专家的行程很了解,但是对张晓明行踪的了解,只能是间接
的,除非他们专门要去弄清楚,否则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许子风:这是不可疑的地方。那么可疑的地方呢?
骆战:这不明摆着吗?关键要看他们是不是专门想去弄清张晓明的下落。如果
是这样,他们都还是有机会。老许,我还有个想法。
许子风:说说看。
骆战:直接掌握着张晓明行踪的人,应该是在总部。我想,台湾方面会不会在
我们总部也有一个潜伏的人,为他们提供情报。
许子风认真地看了骆战一眼:那就是说,你怀疑总部原来派到协调小组工作的
人——谢国强?
骆战:基本上吧。甚至,我觉得还有……
许子风严肃起来: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骆战:怎么啦?
许子风:我们决不能毫无根据地怀疑自己部门的同志。只有美国中央情报局这
样的西方情报机构,才会对自己人进行怀疑,还定期搞测谎。我们对自己的同志应
该给予应有的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你的这种想法就到此为止!
骆战不吭声了。
许子风和蔼地笑了笑:不过,看来你还是有些进步。
骆战沉默一阵,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对了,老许,对徐杰良的说法,你怎么看?
许子风:那个“蜥蜴”的说法,大概不会假。当然,也不排除徐杰良把这个所
谓的特务抛出来,是搞了一个障眼法,他就是要用这个人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骆战:不会那么复杂吧?
许子风看了骆战一眼:怎么不会?你要知道,台湾的QSO 是“特别行动处”,
大概是在五五年吧,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西方公司”关门以后,大部分所谓“反攻
大陆”的特别行动,都归到了QSO 门下。徐杰良是QSO 的人,因此,他不可能知道
有关派往大陆的间谍的事情,除非台湾方面这一段时间在任务设置和机构上作了调
整。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个内部特务的线索已经冒出来了,我们也不要轻易放过。
我会给你一个目录,你到总部去找一些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东西。
骆战:老许,我有一个感觉,我们抓的这个人,不但没有帮助我们找到更好的
线索,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了。我现在觉得比我们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糊涂。
许子风:这就是反间谍工作嘛。要是有那么简单,谁都可以干了。我的推断是,
现在情况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们这里一闹腾,那个隐藏的家伙不会没有反应的。
你看着吧,不出十天半月,肯定有新的线索要出现。
骆战:你那么肯定?
许子风回头看着骆战,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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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北京东城区的首都金属铸件厂,是一个从解放前国民党时代接手过来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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