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战:完了。
许子风:够快的。我这儿车还没擦完呢。
骆战忍不住,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你又没有半夜起来擦。
许子风这才认真地看着他,含意不明地说:那你辛苦了。
骆战并不在意这话里的意思和他的神情:辛苦倒没什么,就是那么一大堆玩意
儿,看了也白看。
许子风:没发现问题就是白看了?
骆战:那你说呢?
许子风:我说没问题是好事儿。难道你真的希望协调小组的马知远、范仕成他
们就是台湾的间谍?我说过,要一步一步排除嘛。
骆战:可光看这些文字,并不能证明谁就不是间谍。
许子风问:发现什么有意思的记录没有?
骆战:没有。包括一年前的档案里,也没有什么东西。
许子风又问道:那你的分析呢?
骆战露出了急躁和一丝沮丧的神情:起码现在我觉得脑子里塞得太满,根本理
不出个思路来。
许子风宽慰道:别着急,回去睡一大觉,明天早晨醒过来你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说完他推起自行车朝门外走了:我先回家了。
骆战苦笑道:老许,你可是真的一点儿不着急啊。
许子风回头一笑:着急并帮不了我们什么忙。
骆战看着他出了院子,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口气。他不明白,这个许子风到底是
为了什么,他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急?自己在翻阅档案,许子风可能也在总部翻阅档
案,难道,他又走在自己前面,看出些眉目来了?
3
夜已经深了。朱学峰和蓝美琴在黄伟业的带领下,来到香港油麻地的一条小街
上。
这条相对僻静的街道,和主要街道上那种灯红酒绿的耀眼繁华不一样,大部分
处在昏暗之中,正因为如此,那些散落在街卜的几家酒吧、麻将馆之类的灯箱招牌,
反而显得很醒目了。
黄伟业一行三人进了其中的一家小赌场。赌场里烟雾弥漫,吆喝一片。有打麻
将的,有玩纸牌的。享受夜生活的香港人似乎在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放松白天生活
带来的紧张。
他们穿过赌棍云集的大厅,进入了地下室。黄伟业没有说话,径直把他们带进
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一张玻璃面的桌子和三把椅子。一盏吊灯上是红色
的灯罩,给这个房间投下一种暧昧的色调。
朱学峰看了一下房间,转头问黄伟业:这地方是你开的?
黄伟业客气地笑着说:小打小闹,混口饭吃。不过这里绝对安全。
朱学峰:你的朋友到了吗?
黄伟业:到了。我去叫他。
朱学峰制止道:别急。
然后,他和蓝美琴迅速地对整个房间进行了一番检查。结果令朱学峰还满意。
黄伟业在一旁说:朱老板,你借我两个脑袋我也不敢跟你玩手段呀!
朱学峰并没有理他,过了一阵儿才说道:请你的朋友过来吧。
黄伟业转身出去了,屋子里的朱学峰和蓝美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这种等待似乎很漫长,他们的目光好像在有意回避着对方。
房门被黄伟业出去时虚掩着,屋外的黑暗透过窄窄的门缝渗透进来,掺杂了许
多令人窒息的不安。
然而,屋里屋外,并没有丝毫的声响。
朱学峰在等待中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蓝美琴也感到了紧张,她把目光投向了朱学峰,用轻轻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我
从来不知道寂静也会这么让人不安。
当朱学峰把目光移向她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种平静的微笑。
朱学峰说:我现在开始后悔把你拉进来了。
蓝美琴保持着笑容:要真是运气不好,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朱学峰也笑了。
这时,他们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很轻,很快。接着,黄伟业带着一个胖胖的
矮个子男人进来了。
黄伟业进门后的第一个动作,是转身关上了门。
在他关门的过程中,朱学峰、蓝美琴和那个男人都在仔细打量着对方。
那个胖胖的男人大约五十来岁,他对朱学峰身边还有一个人显然感到了一丝吃
惊和不快。
黄伟业开始介绍双方:这位是台湾的但先生。
胖胖的男人微微点头道:但戈然。
黄伟业又介绍朱学峰:这是朱老板。
朱学峰也对他点头,同时介绍蓝美琴:这是我的助手。但愿你不反对她参加我
们的见面。
但戈然不置可否地一笑。
黄伟业在三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一杯冰水,然后告辞道:大家都是我的朋友,你
们谈吧。外面有我,你们尽管放心。
说着,黄伟业出去了,并从外面把门很严实地关上了。
朱学峰、蓝美琴与但戈然隔桌而坐,大家都把礼貌的微笑挂在脸上,出现了一
阵短暂的冷场。
还是朱学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语调很客气:但先生约我,不知道有何指教?
但戈然的回答同样客气:谢谢朱老板爽快答应和我见面。我也喜欢朱老板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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