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闹市区后,朱学峰的车进入了那个宁静的社区,七弯八拐地转到了那
栋公寓所在的街道。路口的红灯亮了,他们停下来等候。
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也没有汽车。对于熙熙攘攘的香港来说,这里的确是
难得的清静地方。
许子风看看周围的环境,回过头来问:你也几年没回家了吧?
朱学峰点点头。
许子风:女儿多大了?
朱学峰:快上小学了。我那女儿长得那叫漂亮……唉,真想跟孩子好好呆几天
啊!
许子风:给女儿买点儿小礼物,我给你带回去吧。
朱学峰摇摇头:算了吧。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许子风再次看看他,不说话了。
朱学峰指点着前面:转过弯就到了。
许子风:转过去以后,你停一下车。
朱学峰:怎么了?
许子风:我自己走过去,顺便看看。
朱学峰:记住门牌号了?别走错地方。
许子风笑起来:别啰嗦了。你开过去,绕一圈儿再回来,别那么直截了当的。
绿灯亮了,朱学峰启动了汽车,转过弯,然后把车靠在了路边。
朱学峰对许子风笑着摇摇头:老许,你还是那样,今儿都没变。
许子风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等车开走后,他掏出香烟来点上,吸了一口,
然后慢慢地朝那栋公寓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自己四周的情况。杂货店,
餐馆,还有几个行人,公寓对面的房子,都被他的目光扫描了一遍。
最后,他来到了那栋公寓前。
许子风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在街对面的一个报摊面前,借着买报纸的机会,
再一次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然后付了钱,才小心翼翼地从人行道走了过去。
那栋公寓楼的“安全房”内,骆战和蓝美琴坐在沙发上等待许子风的到来。两
人一块儿闲聊着。
蓝美琴:骆战,你以前是在哪儿工作?
骆战有点奇怪:你什么意思?
蓝美琴: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接受这个工作之前,是干什么的?
骆战更奇怪了:你想知道什么?
蓝美琴笑了:别误会,我不想知道什么,只是证明一下我的分析。我分析的结
论,是你原来并没有在局里工作,而是刚刚从其他地方调来的。
骆战有些不高兴了:你证明了这一点又怎么样?
蓝美琴:你别不高兴,我又没有恶意。
骆战:嫌我是个新手?
蓝美琴:你看,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别误会,我可没这意思啊。
骆战:你还能分析出什么来?我谈没谈恋爱,结没结婚,有没有小孩?我的家
庭出身好不好?
蓝美琴笑了:你以为我是算命先生呀?
骆战冷不丁地冒了一句:我看,你也老不到哪儿去啊。
蓝美琴并没有把骆战的回击放在心上:啊哟,你要这样说,我可是太高兴了。
你知道,香港的女人就怕别人说她们老。
骆战话中带刺地说:可你不是香港人。
尽管蓝美琴听出了骆战的意思,还是情绪很好:你这就错了,我就是香港人。
我如果不认为我自己是香港人,怎么能够保证不出破绽?要想演好一个角色,最好
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认定为那个角色。
骆战没好气地说:又一个给我上课的。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响过一声之后,又接着响了两声。
骆战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看门外,然后一把拉开了门。许子风手里握着一卷
报纸走进了房间,并迅速地在身后关上了门。
蓝美琴一见到许子风,立刻亲热地扑了上去:许伯伯!
许子风拥抱了开始抽泣的蓝美琴,感慨万千:美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长
成一个大姑娘了。好好的,掉什么眼泪!
蓝美琴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
许子风玩笑地说:什么能见到不能见到的,我老了,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骆战:老许,你怎么没行李?
许子风:行李在朱学峰车上呢。
蓝美琴:他人呢?
许子风:我让他转一圈儿再过来。这么僻静的一个地方,两个人一起上楼,有
点儿显眼了。
这时门铃又响了,也是先一下,后两下。
骆战开了门,朱学峰拎着两只购物袋进来:来来来,今天没什么招待你的,我
买了些熟食,烧鹅什么的,就算是给你接风吧。
黄昏在宁静中降临。!
“安全房”内亮起了灯。房间里的四个人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朱学峰带来的东
西,把沙发前面的茶几弄得有些狼藉。蓝美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着剩下的纸碗纸
杯。
许子风满足地吸了一口烟:老朱,我这人是有话直说,我不喜欢这儿。
朱学峰:为什么?这地方够安全的,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许子风:我不怀疑这一点。但是,我希望另外找一个地方。这儿太清静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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