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约三层楼。朱学峰又打开一扇门,伸头进去观察了一下,才牵着但戈然走进
电梯间,迅速地走到电梯间另一边的“安全房”门口。
在他们接近门的一瞬间,骆战打开了门,朱学峰把但戈然让进门,立即退了出
去,并顺手把门带上了。
依旧戴着墨镜的但戈然摸索着,跟着骆战走进了那间客厅。
骆战把但戈然拉到房间中央,让他站住,然后没有表情地对他说道:对不起,
我们要搜一下。
但戈然没有反应。于是骆战开始搜但戈然的身。但戈然还是不吭声,任凭骆战
在自己身上搜索。
许子风一直站在窗户前看着但戈然进来。在骆战搜身的时候,他却又转过头去,
透过窗帘缝观看窗外繁华的街道,和大街上匆匆的汽车与行人。
骆战搜完了,又说:把衣服脱下来。
被激怒的但戈然终于说话了:你说什么?!
骆战:我说把衣服都脱下来。
但戈然不满地抗拒:这有些过分吧?
骆战有些不耐烦:照我说的做吧!
但戈然开始脱衣服、裤子。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了,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还要脱吗?
骆战说:把手表和戒指都取下来。
但戈然:你们要把我的私人财产都没收了?
骆战:别废话!
骆战接过但戈然的手表和戒指,和那些脱下来的衣服一起,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然后对许子风示意“没问题”。
许子风点点头。
骆战把一切又还给但戈然:好了。穿上吧。
但戈然一边开始重新穿衣服,一边抱怨道:这可是太过分了。
许子风这时才转过身来:算了吧,如果你也是行内的人,你就应该懂得,干我
们这一行,没有任何事情是过分的。
然后许子风对骆战说:你没事儿了。
骆战离开了房间,没坐电梯,而是从楼梯间上了一层楼,来到预先准备好的用
于监听的房间。
这一次,监听的设备没有再靠着墙壁,而是放在两只沙发面前的一张小桌上。
有一些电线,从这些机器上拉出来,藏在地毯下面。
蓝美琴正戴着耳机,在监听着楼下的情况。
门锁响了,骆战打开门进来。他坐在蓝美琴身边,拿起了另外一副耳机。
骆战:怎么样?
蓝美琴:挺好,挺清楚的。
骆战:你刚才应该留在下面。
蓝美琴:为什么?
骆战一脸坏笑:看那个家伙脱衣服呀。
蓝美琴: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骆战:你不是说我紧张吗?不开玩笑,我怎么能解除紧张?真的,你应该看看
他那身肥肉。
蓝美琴:你少恶心我!
骆战这才也把耳机戴上了。
7
“安全房”里一片寂静。从窗外传来的街道之声,没有让室内显得嘈杂,而是
恰恰相反——似乎那些汽车声、喇叭声、人声,把“安全房”映衬得更加安静。
许子风仍然站在窗前看着但戈然:现在你可以把它摘下来了。
但戈然服从地摘下了全黑眼镜。房间里明亮的光线,还是让他很不适应。背着
光站在窗前的许子风,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黑影。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许子风:坐下吧。
但戈然:你是谁?
许子风异常沉稳地说:坐下谈。
但戈然移动到房间中央,坐在了沙发上。
许子风也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软抄本和一支钢笔,开
始在软抄本上写下一些日期、地址之类的文字。
但戈然努力地看清了许子风的面容:我们现在就开始?
许子风抬头看着他:除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但戈然:为什么选一个下午?
许子风:怎么,你更喜欢在晚上出来?
但戈然:无所谓。我既然是自己找上门的,当然是听你们的。
许子风:那好,我们开始吧?我先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
是。等这些问题完了以后,我们再开始谈其他的东西。听明白没有?
但戈然:明白了。这和我们的程序差不多。
许子风一边问,一边在自己手里的软抄本上飞快地写:你的真名是但戈然吗?
但戈然:是。
许子风:你的代号是“台灯”?
但戈然: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说……
许子风制止他:你不是知道程序吗?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但戈然突然说道:许老师,先生,您不记得我了?
许子风不说话了。
在但戈然的目光注视下,许子风并没有刻意地去掩饰自己的惊讶。他点燃了一
支香烟,又沉默了一阵,然后问到:你到底是谁?
但戈然一脸真诚:许老师,您教的学生那么多,大概记不住我了。
许子风: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但戈然:民国三十六年,我在中央大学国文系读书。那时候,您教过我们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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