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许子风回忆了一下:啊,是有这么回事儿。你是哪一届的?
但戈然:我不是哪一届的,我是插班生。
许子风:我一般都记不住学生的名字。
但戈然:其实,那个时候我非常崇拜您,但当时并不知道您是共产党。后来知
道了,我就更佩服您了,您伪装得天衣无缝。
许子风还是不动声色:你这次提出和我们见面,就为了说这些?
但戈然这才回到原来的话题:不是。我知道你们的一些情况。
许子风在软面抄上写着什么:说说看。
但戈然:我不知道您在大陆沦陷……在解放后一直在北京工作。
许子风不置可否。
但戈然伸出了手:我可以吸一支烟吗?
许子风把香烟和火柴递给他,看着他把烟点上。
但戈然:你们的专家,还有张晓明在香港出事之后,原来在动力研究所协调小
组的谢国强被调走了,换了一个叫骆战的负责。是这样吧?
许子风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但戈然的说法。
但戈然:您也算是在协助那个骆战工作,你们的目的,是找出漏风的人。您在
这儿一出现,我就知道您的身份了。
许子风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但戈然。
骆战在监听的房间内,听了但戈然的话,非常吃惊。他转头看了看蓝美琴。
蓝美琴专注地听着耳机里的对话,并不注意骆战的眼神。
骆战把一只耳机摘下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蓝美琴也摘下一只耳机:嘘,别打岔。
骆战:我真的弄不懂,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干吗对老许说这些?
蓝美琴:也许他想证实自己的身份。
耳机里又响起了但戈然的声音:许老师,过了这么多年了,您的模样还是没变,
只是多了些白头发。
骆战低声骂道:这个混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蓝美琴把那只耳机又戴上,不再搭理骆战。
8
这时许子风和但戈然居然像一对老朋友一样,轻松自然地坐着一起吞云吐雾。
许子风摸摸自己几乎全白的双鬓,感叹道:人老了,记忆不行了,可脑袋还清
醒。
但戈然:许老师,现在您应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许子风并没有回答但戈然的问题,而是问道:为什么愿意帮助我们?
但戈然:我已经说过了,我想借你们的手回大陆。我的家在大陆,我想回去。
许子风:用你的情报作交换?
但戈然:是这样。我相信我对你们是有用的。
许子风:你怎么能够接触到这些情报?
但戈然:到台湾以后,我一直在干和大陆有关的事情。先是在OSO ,后来又转
到了“110 号”。
许子风:根据我们的了解,“西方公司”解散以后,“反攻大陆”的军事行动
和破坏行动都由QSO 接手,是不是这样?
但戈然:是的。但是从今年开始有些变化,QSO 干了好几件事情,大多数都不
成功。我们派过去的人,都被你们逮住了。上峰后来认为,这些行动的失败,一个
重要的原因是你们的反间谍工作于得很出色,所以,必须要改变我们的工作方式。
从今年二月份以后,QSO 几乎已经名存实亡,大多数事情都是由“110 号”负责。
许子风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么说来,搞破坏的和搞情报的,都合并到一块
儿了?都归“110 号”管?
但戈然:基本是这样。两家机构合并之后,在人员上作了调整。我这种过去属
于QSO 的人,很难受到重用。这也是我想回大陆的另外一个原因。
许子风井不理会他的解释:我们前不久在北京抓住了一个人。我们开始的判断
是,他应该属于QSO 这条线上的人。但最后的审讯结果,却让我们有些糊涂,他好
像也知道一些不属于QSO 工作范围的事情。现在我觉得闹清楚了,如果你说的情况
属实,他就可能已经被归到了“110 号”。他提供的情报涉及到在大陆的间谍,就
应该是合理的了。
但戈然:他都知道些什么?
许子风讽刺地说:这,我大概没必要告诉你。
但戈然笑了起来:是是,我不该问。
许子风:但先生,你这样做很冒险,你知不知道?
但戈然:我知道。我也是反复想过了之后才作的决定。
许子风做完对但戈然的第一次询问,已经是晚上。骆战把但戈然安排在另外一
个房间里休息,让小李监视着他。然后回到了“安全房”里,同许子风和蓝美琴一
起吃了晚饭。
霓虹灯在香港不平静的夜幕中闪烁着,街上有一些亮着大灯来来往往的车辆。
许多晚上出来散步的人们,在街边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安全房”的墙壁上和窗户上,都映着紫红色的霓虹灯影。许子风坐在椅子上,
蓝美琴和骆战坐在地毯上。地板上放着一些纸饭盒,他们刚刚吃完了晚饭。
许子风:你们怎么看?这个台湾来客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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