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到达的时候,却发现接头地点已经被敌人包围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们的
跟踪。
朱学峰:你的客人呢?
男人:不清楚。我完全没有机会弄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绝
密的行动。
朱学峰问:你和那个客人还有备用联络方式吗?
男人:当然有,如果他没有落人敌人手里的话。
朱学峰:告诉我。
这时,一对情侣走到了他们面前,两人说话的声音降低了。除了他们自己,没
有谁再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
等这对情侣走过之后,朱学峰又稍微提高了一点儿声音,问道:可以告诉我这
个客人的真实身份吗?
男人:可以。我来之前总部就告诉我,如果一旦出现意外,就只和你联系,并
且不用隐瞒什么。
朱学峰满意地点点头。
男人:他是一个在欧洲定居的舰艇推进器专家,很爱国的华侨,这个人将对我
们的潜艇制造发挥重要作用。他多次主动提出回国来帮助我们的研究。经过两年的
努力,我们才安排好了这次行程。为了避人耳目,有关技术资料已经先期从另外的
渠道送回了国内,所以这次没有落到敌人的手里。专家以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名义,
先从法兰克福飞到香港,然后由我负责接他从香港进入大陆。
朱学峰:可他刚到香港就出事了?
男人:对。这实在令人吃惊。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朱学峰点点头:你放心吧。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尽快找到他。
男人:如果他死了,那损失可就太大了。多少人几年的心血啊!
朱学峰:你判断问题出在哪儿了?
男人:咱们那边不应该存在问题,一切都是在非常绝密的状态下进行的。会不
会是这个客人本身言行不慎,走漏了风声?
朱学峰依然看着黑黝黝的大海,但是,他的表情明显沉重了些:但愿如此吧。
不过我要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北京。
男人:我怎么办?
朱学峰:先避一避,我负责找人。你现在用的什么身份?
男人:马来西亚的。
朱学峰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只信封,不回头地将它放到了椅子上:里边有一
把钥匙,一些零钱,还有地点。你自己先安排一下,等我的消息,不要再联络。
男人把信封装进了自己的兜里,起身走了。
朱学峰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海浪单调重复地哗哗涌动。
9
一盏遮着罩子的电灯突然亮了。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不大,灯光被灯罩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房间
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耀眼的灯光里,曾经和朱学峰在海边接头的那个男人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一次,
他已经被反剪着双手绑在一张椅子上,脸上甚至有被打过的伤痕。他眨了眨眼,看
清了对面坐着的审讯者。
审讯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微胖的脸上挂着一副眼镜。
审讯者把一只话筒朝前面移动了一下:怎么样,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男人不吭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对手。
审讯者:张晓明,这是你的化名吧?
张晓明沉默着。
审讯者:好吧,我再重复一次我们的规矩,第一组问题,我问,你回答是或者
不是。回答错了,就打你一拳;对了,就让你过关。你听清楚了?现在是第一个问
题,你的真名叫什么?
张晓明沉默,毫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审问者。
审讯者装模作样,无可奈何般地摊摊手。
张晓明背后的黑影猛地给了他一拳,他痛得咧咧嘴,有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审讯者:再来。第二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香港?
张晓明还是不吱声,又挨了一拳。他被打得倒在了地板上,紧接着又被身后的
人扶了起来。
张晓明动了动自己的脖于,趁这机会,他看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扇窗户。窗
户很大,而且没有挂窗帘。
审讯者:现在是第三个问题。我说张晓明,我们都专业一点,不要给对方出难
题,好不好?这样,你不挨打,我也轻松一些。第三个问题:你怎么和你的那个客
人联系?我是指在你们第一次接头失败以后。
张晓明仍然沉默,接下来当然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身上。他动了动脖子,然后偷
偷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脚。
审讯者:你看,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们共产党的规矩,要你们宁死不屈。不
过,现在就是你说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对吧?
张晓明下定了决心,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想知道些什么?
审讯者呵呵地笑了起来:好呀,终于说话了。不过对不起,你还是违反了规矩,
你不应该提问,而是回答问题。
张晓明又挨了一拳。
张晓明:我想喝一点水。
审讯者:先回答问题,后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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