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战紧跑几步,回到吉普车上:走吧。
车一开动,骆战便对负责无线电接收的曹志勇说:给我接通总部。
然后对着开车的说:快跟上那个家伙!
7
晚上的机场候机大楼里灯火通明,和楼外的黑暗形成了一暖一冷的对比。因为
是晚上的航班,乘飞机的人不多,所以候机厅虽然不大,但仍显得空空荡荡的。
一辆民航大客车开了过来,在楼前停下。满满一车旅客走下来,缩着脖子进了
候机大楼。那个臃肿的香港人也很费劲地提着箱子,夹在人群里。
走进候机厅后,香港人看看大厅里的挂钟,八点刚过,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开始抽烟,同时也有些惊魂未定地四下看看。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迹象。
过了不多久,骆战他们的吉普车也停在了候机楼外。
骆战并没有下车,对小李说:你先下去盯住了。
等小李下车后,骆战开始与总部通话:总部,我是骆战。客人看样子是真要往
外边飞了。
候机厅里,喇叭突然响了。香港人惊了一下,他再次看看自己的手表,并看看
候机厅墙上的挂钟。
女广播员正在通知,飞往香港的航班开始登机。
香港人听到广播,有些急不可耐地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拎起箱子,急匆匆
地朝登机口走去。
在远处看着香港人就要走近登机口,小李不由自主地朝候机厅门外看看,那里
空空如也。他显然也有些急了,但又不敢擅自行动。
那个香港人这时已经验完了票,进了登机口。
小李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里面。
这时候,才见骆战慢慢悠悠地从外面进来。
小李等骆战走到自己跟前,急忙说:那家伙已经上飞机了!
骆战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那个已经没有香港人影子的登机口,再看看自己面前的
小李,笑笑说:总部命令,让他走。
小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他走?
骆战点点头。
这时候,登机口关闭了。隔着玻璃窗,可以看见那架客机的螺旋桨疯狂地旋转
着,开始慢慢滑向起飞跑道。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似乎把玻璃都要震碎。
骆战最后看了一眼正在滑动的飞机,然后拍拍小李的肩膀,摆了摆头:还愣着
干什么?走吧。
一行人走出候机厅,上了吉普车,来到机场外的税上。吉普车开着雪亮的大灯,
在公路上疾驰。小李黑着脸,很劲儿地轰着油门,把车开得很快。由于路面不太好,
吉普车颠簸得很厉害。
一时间,车里的人都懒得说话。
这时候,那架飞机已经轰鸣着起飞了。闪着红色和蓝色航灯的飞机从吉普车头
上低低地掠过,然后开始爬升,消失在茫茫夜空里。
吉普车又遭遇了一次颠簸。
骆战这才对小李说:你开这么快也没用,还能赶得上飞机?
8
香港尖沙咀附近一个靠海的小公园,公园里很静。
在夜色里,黑黝黝的海面波浪起伏。对岸中环一带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不断涌
动的海浪上面拉出了晃晃悠悠的长长倒影。迷茫的灯影浪影里,几只幽灵般的蝙蝠
忽忽悠悠地飞来飞去。
虽然是深秋,香港的气温还是比北京高了许多。因此,在颇有些欧洲情调的路
灯下面,仍然有两三对情侣卿卿我我地走动着。
反间谍局外派人员朱学峰一副商人打扮,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长靠椅上,望着
黑乎乎的海面出神。他手里握着的拐杖轻轻地敲击着地面,似乎根本不注意在他周
围的那些谈恋爱的人们。朱学峰的面部特征和所有从事情报工作的人一样,几乎没
有什么能让人看一眼就记住的地方。
这时,那个曾经乘坐出租车出现在教授小楼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
身旁,在椅子另一端坐下。
男人四下看了看,然后旁若无人地从兜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
朱学峰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坐下了,但他并不去看他,而是依然出神地望着面前
昏暗的海面。
男人也望着面前的海水,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没有找到打火机。他看了看朱学
峰,然后说:先生,请借一下火。
朱学峰从衣兜里拿出一只锃亮的打火机,头也不回地递过去:你自己点吧。
男人点上香烟,看了看手里的打火机,似乎没话找话地赞叹道:哇,老板的打
火机是姿宝牌的,真漂亮。请问你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朱学峰还是不回头,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我不抽烟。
男人把打火机还给朱学峰,知道自己已经接上了头。他猛吸了一口烟,慢慢吐
出来,表情略微有些激动:见到你真不容易,花了我整整一天的工夫。
朱学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移开了:你这样做很冒险!出什么事儿了?
男人:我是来接一个重要的客人回大陆的,约定的时间是昨天晚上11点,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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