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子猛然起身,一脚踢中出拳者下体,未等另个两个家伙动手,已御掉对方枪械,用枪柄猛然击中一个有伙脑袋,两声“嗥叫”,后只剩下一个瞪着双眼发呆的家伙。“奶奶的,这也是女人。”那家伙脑袋里的疑虑还未消出,腿骨上挫袭的巨痛让他不由自主跪了下去,紧接着耳后被重物狠击,摔倒在地。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美惠子拾起对方的枪,撞开了小屋的门。
床上的袭击的目标正对着门而座,是宫田水野,美惠子迟疑两秒,宫田水野手中的枪口,准心与美惠子的眉心在一条线上。
“你输了,你应该在冲进来的刹那,早已开枪。”官田水野叹口气道。
“你讲是太出意外了。”宫田水野的口吻一下严厉了许多。“任何意外都该考虑到,否则你早没命了。”他大声诉责道。
“是。”美惠子道。但心内猛沉,她清楚记得自己接受的指令是毫无顾虑地杀死目标,难道?
“你不有一次机会。”宫田水野讲道。
十天以后,宫田水野单独将美惠子带到一间隐秘的空室内。空室内除了两把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张单人床,空无一物,而且这些东西全部被焊接在地上。简单地讲,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攻击对方的武器。
官田水野返手锁上门,径直走向床头,从床头柜里取出格陵兰牌的法国酒,走到沙发前坐下,拧开酒瓶,茶几上刚好有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红色的酒。
“怎么,你不想喝?”宫田水野道。
“当然想。”美惠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这酒火辣烧口,酒性极烈,几乎把她呛住。
“坐。”宫田水野邀请不如说是下令,他嘴里叼上支粗大的喻瓦那雪茄,吐出口浓浓的烟雾。
“很多年,除了看别人杀戮和一个人独处,我已经没有和别人独独处一室,特别是和一个女人!”宫田水野道。
“我很想问一下,你的夫人呢?”美惠子问。
“夫人,生孩子时,医生说保小的就没有大人活的机会,两次,我都要了小孩,”宫田水野对这容易冲撞自己的问题神态自然地回答。
“这瓶酒,是我专门替我的两个儿子饯时喝的。”宫田水野也一饮而尽。
“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吗?”美惠子放下酒杯问。
“你必须杀一个人”,官田水野道。
“这话只讲了一半,”美惠子等待着下文,但足足一分钟,官田水野紧闭双唇死死死盯住她一言不发。
美惠子没问,她已听到了答案,这答案和宫田水野领她走入这空旷绝尘的房间,她猜想的完全一致。
“杀我。”宫田水野一分钟后讲道。
讲完这一句,宫田水野不再开腔,静地坐在座位上,他在等待,等待这个女人的攻击。
宫田水野看着美惠子的脸庞,他相信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女人,他就快成功地找到能将冷酷与柔美两种性格完美地柔和在一起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宫田水野给美惠子最后的机会也等于给自己机会,自己的死将证明自己的成功。
面对这个嘴叼雪茄神态自若,已经六十岁的老人,美惠子发觉自己几乎找不到任何攻击方式。
色情,对这老人根本排不上用场,现在这种平平常常在此时变成希望的方式变得很愚蠢。尽管美惠子在无数杀机顿显时,曾毫不忧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
“为什么你要这样作?”美惠子问。
“我尽其一生,想超越自我,我最喜欢这种方式。”宫田水野道。
“如果我不呢?”
“你知道后果。”
“当房间的门打开时,站着走出去的不是我。”
“你很聪明,我早知道。”
再度沉默,空旷的房间随着时间每分每秒的移动,气氛变得越来越令人窒息。
“如果对手已毫不迟疑地展开攻击,而且每分每秒都欲置自己于死地;如果为了半秒钟后还能感到自己的呼吸,那样也许会轻松些。”美惠子想,其实,真的斗若猛禽,是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
令美惠子失望的是面前不是一头猛兽,而是一位六十岁的老头。
宫田水野也感到失望,但他将微妙的人望感藏得很深,毕竟,如果自己年轻些……
“这样作有必要吗?”良久,美惠子开口。
“原因只有等结果来证明。”宫田水野道。
“你难道不愿让我替你作更多的事,或者亲自欣赏我象一个机器人样,去执行你的命令。”
美惠子道。
“这没有考虑的余地,你别以为采取心理攻势就能阻止我的决心。”宫田水野道。
“你这样作毫无好处,你的两个儿子都作了无畏的牺牲品。”美惠子开始等找刺激对方内心敏感痛苦的部位。
“不,不是牺牲品。”宫田水野断然道,“当你清楚实现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应当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武士’精神最提倡的。”未等美惠子再度开口,宫田水野开始凌厉的语锋:“我培养你是为了征服整个世界,整个你仇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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