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田水野这话意思是我拯救了你也可以将你重新送回地狱,美惠子一听却懂。
宫田水野继续道:“人活着是没有选择的,我相信这个真理,有人意识到这点,就此认命,但我不是相信宿命的人,既然人人都命若草芥,所以你同样可以轻视别人,把他们垫在自己脚下。”
宫田水野滔滔不绝:
“也只有你以其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时,你才能感到你战胜了对手,获得完全的自我和快乐。”
“你已经老了——。”
美惠子唇枪舌剑,抓住对方短暂的停顿道。
“你搏斗了一生,有了极丰富的经验和支撑自己的准则,信念,但你老了。”
宫田水野忍住背梁上的颤抖,沉默。但他很快将矛头倒转对方,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他道:“你可以说我老,说我离天国不远了,但对于死,我根本不怕,而你怕,因为你要去报复。”
似乎一场心理较量两个打个平手。
“你很象我父亲。”美惠子突然开口。
“你父亲不是死了吗?”
“不错,但你死后,没人会记得。”美惠子语若连珠炮,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我父亲和你一样固执,但你们选择的方式不一样,他象平常人一样生活,除了事业上的成就,还有一位爱他的妻和温馨的家庭,每次祝寿,都是宾朋满座,还有一些深交的好友往来。”
宫田水野不再开口,显然,对这些他并不了解。
“只可惜父亲去世太早,不然,他会带我去座美丽的小岛,在岛上过平静悠雅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宫田水野从未享受过的田园般的生活。
美惠子似乎陷入自己讲的话中,脸上扬溢着幸福回忆的光芒,不再冷漠,而显得温情,楚楚动人,她虽没有完全的把握,但宫田水野的神情,证明他听了进去,“也许他真的随着我的谎言在勾画一副幸福晚年的图画。”她想。
美惠子不断地讲叙一个幸福家庭中的父女情和富有情趣的生活琐事。
宫田水野毕竟从未有过这种晚年,幸福,原来他不相信,现在由美惠子讲出,却不由不信。她的心开始被软化,犹如被潮潮的海水漫过。
“我父亲可比你幸福。”美惠讲完了。
宫田水野的眼睛,在眼镜背后流出泪水。除了孩提时代,他几乎数十年未流过一次泪。
屋内再度沉默。静寂中能听见房间外海水的起落声。
宫田水野就在这短暂的静寂中改变了自己的决定,他要和这个女人一起走出这间小屋。
打开门,迎面平堤尽头,是宽阔的无限的大海,无数海鸟鸣叫着在海上翻飞。宫田水野走在美惠子前面,前脚已迈出房门。
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一柄水果刀,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捅入了宫田水野的后心背。
锁匙挂门上,还在晃荡,匙扣上,少了柄水果刀,这种刀虽不锋利,但用来杀人足够的。
血,从宫田水野身上汩汩涌出,他想回头,却已全身剧痛,失去回头的能力。宫田水野身子很快瘫软如泥;向前仆倒在地。倒下时,一股强劲的海风吹来,他也许听到了,也许没听到。
“是的,我不能死,我还要复仇。”美惠子对自己讲。
事实上,宫田水野一死,他自己的私人力量很快瓦解,美惠子只身飘零于人海中,通过宫田水野原有的关系,成了一位职业女间谍,职业女杀手。
“那倒是最轻而易举的一次杀。”美惠子在新加坡等候飞香港的班机时,回忆起来自语道。
“我决不是一个机器。”她想,等作完这百万元的生意,她将按自己设想的一切去作。在她杀死官田水野后,她接到一个秘密电话,告诉她,她的行动将受电话遥控,她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孝忠天皇。
美惠子一心想到报仇,她很不情愿被遥控指挥,电话里传出一个声音:“大岛美惠子小姐,我们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你必须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做,否则你的杀父之仇,你自己的仇是报不了的。我们会考虑适当机会给你提供你的仇人的名单,前提是必须服从绝对指挥。”
美惠子,是明白人,她清楚,她的命运已与日本谋报机关联系在一起。
美惠子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见仇人,这个几乎让自己毁灭的禽兽,却又是自己亲身父亲的人,也是国际恐怖组织的主要供货商。海上似乎有些起风,但阳光此刻变得如此刺目。美惠子感到一丝晕眩,兴许是太激动了。
第五章 潜伏香港
美惠子在香港干掉马哈蒂尔后,得到百万元港币。她接受电话命令,选择香港作为大本营,便隐匿下来。
她先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很小的时装店,一百万对富贾云集的香港,算不上什么,但她充分运用在美国攻读艺术学院所掌握的知识,加上女人天生的条件观精神(个人意识)、客观精神(社会意识:法、道德、国,加上她自己的头脑,生意在强大的竞争中很快站稳了脚跟,而且,她还收罗了一大批美女。
一个女人只是在不承认自己是名女人以后,才能充分发挥作女人的天赋。美惠子手下的每个女人,都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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