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白糖统统筛过一遍,想找到秘密存折、密码本。录音磁带也听过了,想找到秘密情报。得想办法把这些磁带送到实验室进行更复杂的检验。
下到地下室,找找着冷藏柜的烤肉罐里是否塞满了钱。手都冻僵了,脏得要死,可到底值得。角落里,一块松动的煤渣砖后面,他发现了宝藏——一捆用红缎带扎紧的信件。好好看看,第一个示爱的字眼,每一个甜蜜的许诺。这下清楚了,封封信的署名者都是特种部队已确认为恐怖分子的男人。尽管双方年龄差异很大,可这男的答应与"亲爱的"白头赠老。取出一封塞进裤兜作证据,他重新打一个漂亮的结,把信扎好,放回原处。他长叹一声。五内俱焚,从没被人这样骗过。劳丽不但证明是他的大敌人,而且就连从来可靠的本能这一次也让他上了当,现在可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啦。为克利夫顿办完这个案子就远走高飞吧,除了上帝谁也甭想找到他。
车道上有卡车开进来的声音,他从沉思中猛醒,顺着通往后门的阶梯飞快跑出地下室,踩着碎木屑直奔胡同口,他的车停在两个街区外。等钻进汽车,脸都冻木了。
开过劳丽家门时,发现一辆修窗户的车停在车道上,劳丽肯定得到警方允许可以重安窗玻璃了。
朝商场开去时,J·D满腔怒火,至少还有本事对付这种情绪。
弗兰基和劳丽在仓库里。J·D往门框上一靠,目睹她费力地搬一只板条箱。看见他时,她正被弗兰基逗得哈哈大笑。弗兰基是她同谋?他知否这个他所倾心和保护的女人是国际杀手?要是他不小心被她的小秘密摔一跤,可怜的家伙会怎样?
一见他劳丽的笑就卡在喉咙里了,他这副样子好像要杀人,"嗨,你好!"
J·D朝弗兰基挥手打个招呼,漫不经心地走到劳丽面前,"看样子像真正男子汉干的活儿。"
"哦?"劳丽想笑笑。"知不知道上哪儿找呀?"
"机灵,够机灵,"他毫不费力地抱起箱子跟着劳丽走到屋子最远的角落。
"就搁这儿吧。"劳丽也不知道该把箱子搁哪儿,只想走远些,别让弗兰基听见。
J·D直起身,凝视劳丽的眼睛,还从未被任何女人的眼睛这般吸引。
"我想该为昨晚的事儿道个歉。"
"为什么?是你让人朝你家窗户扔的炸弹?"
话是开玩笑,听得出其中尖刻。劳丽畏缩了,"甭开玩笑,J·D。要是那该死的东西是真家伙,你可能已负伤或没命了。"劳丽打住,摇摇头,"太不可思议了,你要受了伤我可应付不了。"
J·D一听笑了,"没错儿,咱们都不想伤着,对吧?"
"对。我挺抱歉,为了一切。"
"别再想它了。不过我要告诉你,那个'不'字是我好久以来听到的最有趣的字。"他逼视着,挑战似地。
忽然乌云露出一线天,劳丽意识到他不是为炸弹生气,而是因为遭到她拒绝。这个自命不凡,自私自利的傻汉子。
"噢,我就是这样,没一刻闲得无聊,"她毫不掩饰地嘲弄。
J·D听出她恼羞成怒,知道她正盘算下一步怎么走。对他的进攻她必须小心对待,不能忘乎所以,不然一气之下很可能泄露天机。
他自己昨晚就忘乎所以,几乎坏了大事。给克利夫顿汇报时,他觉得自己活像个乳臭未干刚刚实习的新手。
"韦斯塔,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摆脱她自己嫌疑的么?清醒点儿,伙计!那个七拼八凑滴答响的玩意儿就是为这个目的放的。这东西的材料半个自由世界都能在拐角的五金店买到,唯一区别在于那种内行的门道,这门道虽不够咱们追踪,可够他们得奖了。"
J·D咕哝几句表示同意,可内心里还是不赞同,一点儿也不,就算发现了那些信件也不。
劳丽的绿眼珠怒火炯炯,他明白自己该闭嘴了。不过若能惹她更生气,说不定她就会失言露马脚,这战术以前用过,挺奏效。
"是呀,还不如你跟你那件漂亮衣裳让人上火呢!"他明知这话不该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手发痒真想拍他一耳光,打掉他那股傲气。
J·D凑近她的脸,"得了吧,宝贝儿,一晚上你都在我跟前扭来扭去,那衣裳够勾引人了,害我花半夜功夫琢磨你里头穿没穿裤子。知不知道这对男人意味着什么?"他哼一声又道,"你当然知道。对不对,宝贝儿?你就是那种专门勾引男人让人家没退路又脚底抹油转身就溜的小妖精,"他觉得自己真像头号下流坯,可又不得不气气她。"说什么男人压迫女人,大概你以为在为这么多年的压迫报仇吧?可惜,总有一天有个男人才不管什么规矩,"他一把抓住她肩膀,把她扭过来,得看看她的脸,让她冲口而出,"你这条母……"
劳丽反抗着,不愿让他看到眼泪正顺着面颊往下淌。他的谴责刀一般刺疼她的心,"住手!放开我!"
"见鬼!"对女人的眼泪他从来无动于衷,这不过是她们做交易的工具而已。弄哭过的女人多啦,可他总是大步走开,毫不悔恨。但不知怎么的,此刻他知道该为劳丽的眼泪负责任。不管她真哭假哭,他都怪罪自己。刚才她还怒火中烧,打算奋起反击,现在却肩膀一塌,认输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丹妮丝·理查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