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列车_张宝瑞【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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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云说:“瞎说!我听听看。”

  南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龙飞剧烈的心跳声,龙飞就势抱紧了南云。

  南云俏皮地推开他,说:“你又占我的便宜!”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井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井里洗个澡。”

  龙飞说:“那井里的水怎么喝呀?”

  南云说:“我身子不脏,再说这井里的水是活的。”

  龙飞说:“我没有说你身子不干净,你身子是香悖悖儿捏的。我是说……”

  “人以水为净……”

  龙飞笑道:“人以不见为净……”

  南云说:“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

  龙飞说:“这荒山野地,哪有什么人?”

  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你可不许偷看。”

  “要偷看,瞎我的眼睛。”

  南云笑道:“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什么时候你就停止。”

  龙飞点点头,说:“好吧。”

  他来到对面山壁前,做倒立状。

  “哗哗哗”的水声。

  南云的声音:不许偷看。

  龙飞面红耳赤,说:“我没偷看。”

  水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

  龙飞双手有点打颤儿。

  南云的声音:行了。

  龙飞己是气喘吁吁。

  南云说:‘够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

  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戏水;河水发出一些微腥的潮味,河面上漂浮着玉米的小水泡。

  南云家院子很清雅,挂满丝瓜、豆青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温煦的阳光下;三间房的北屋,炊烟袅袅地从屋顶上飘起……

  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糊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

  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儿,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

  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禾来走进院子。

  南云说:“娘,我们回来了。”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

  南云娘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

  南云撅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

  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

  南云娘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

  龙飞走进两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大缸子水。

  南云:“快洗把脸。”

  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

  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我来帮你。”

  南云娘说:“你弄点老咸菜疙瘩,龙飞最爱吃。”

  南云娘说:“别忘了用专用筷子。”

  “知道喽。”

  龙飞坐下。

  南云用筷子拌着小葱豆腐,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两白!”

  龙飞问:“酒呢?”

  南云神秘地一笑:“娘不让你喝酒,晚上,我陪你喝。”

  南云娘拿着一碟刚炸的咸带鱼出来。

  南云娘说:“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开饭。”

  龙飞一边吃着烙饼子一边说:“娘烙的烙饼子真香!”

  南云说:“娘有秘方呗。”

  龙飞说:“这咸带鱼的味儿也不赖!”

  南云说:“当然不赖,这是娘特意到县城买的。”

  南云娘说:“龙飞,你出来要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

  龙飞夹了一块咸鱼说:“娘,吃鱼,这烙饼子烙的外焦里不焦,香啊!”

  南云娘说:“我都烙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和菊儿呢。”

  南云说:“娘,您都可以开个烙饼子铺,叫南氏烙饼铺。”

  南云娘笑道:“咱水头村能烙饼了的多了。”

  南云说:“那咱们就开几家烙饼铺,就叫南氏烙饼铺。”

  晚上,南云大娘已经熟睡,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那枕头已经破旧。上面印有头发的油腻儿。

  南云挑着水桶,一颤一悠地进院。她把两桶水倒进一口大水缸。龙飞走出屋。

  龙飞问:“南云,干娘睡觉为啥总抱着一个大枕头?”

  南云回答:“习惯了,是我爹的枕头。自打爹走后,娘睡觉就一直抱着,一抱就是十几年……”

  南云拉龙飞往前走了几步:“我爹和我娘可好了,从没红过脸,有一次爹砍柴伤了手,娘心疼地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

  龙飞笑道:“我要走了,不知有没有人给我抱枕头?”

  南云捶了一下龙飞:“你想得倒美。”

  龙飞问:“酒呢?”

  南云说:“先回屋去。”

  龙飞回到屋里。

  一忽儿,南云抱着一坛酒和两个大鸭梨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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