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在厨房找到肖克,他对肖克说:“白薇也来了,这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对手,咱们要提高警惕,精点心,注意保护四位专家的安全。要通过梅香,把幕后的特务引出来。白薇刚才扮作一个老妇人,在站台摆摊,虽然她这次逃脱了,但是我想,她还会出现。特务不会甘心,他们还会想出新的花招,使阴谋得逞。”
肖克听了,点点头。
龙飞又说:“咱们分一下工,我重点是保护楚老,他是权威,也是专家组组长,全国政协常委,是保护的重中之重。我和雨琦又负责夏瑜的安全,雨琦是女同志,住进夏瑜的车厢,控制梅香,雨琦和小刘重点负责陶岚的安全,你重点负责柳絮飞的安全。车上还有我们的同志……”
肖克说:“好,我听你的命令。”
龙飞说:“我总觉得,这旅客中有特务,我现在到各个车厢转一圈,你替我盯着点儿。”
肖克点点头。
龙飞到乘务室化装一番,又打扮成送水的老乘务员,他提着一个暖水瓶向前面车厢走去。
车厢里人声嘈杂,烟雾弥漫,烟味里夹杂着香烟、旱烟和烟丝的气味。
旅客中,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打盹儿,有的看报,有的自己哼着小曲望着窗外,也有的在打牌,吆喝声、叫嚷声、呼噜声不绝于耳。
“同志,来口水喝!”一声召唤,使龙飞不禁回过头,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戴着鸭舌帽,穿着中式大褂。右手拎着一个水缸,缸底飘浮着几片茶屑。
龙飞打开暖壶,任水柱在他的缸底漾起一圈圈茶屑。
“谢谢您了!”那中年汉子憨憨地一笑,坐了下来。
龙飞又往前走着。
一个约摸六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茶缸怯生生来到他的面前。
“爷爷,我喝水。”
龙飞望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笑了笑,往她端的水缸里倒了水。
“注意,别烫着。”
“我知道。”她朝龙飞甜甜的一笑,一溜烟跑开了。
龙飞端着暖瓶又向前走去。
车厢和车厢之间的角落里卧着一个醉汉,他的脸色灰白,脑袋就像一根铅笔头儿,眼睛又细又小。他竟然渴多了,吐得地上、身上尽是秽物。他一边用手抓着前襟,一边扬着手嚎啕大哭:“同志,您说我惨不惨啊:四十好几的人了,光棍一条!从生出来到现在,连女人的裤裆都没摸过,您说我惨不惨啊!都怪俺们家穷,没人跟我啊!也怪俺长得人模狗样,不起眼儿!唉!……”
龙飞朝他说道:“快醒醒酒,瞧你这点出息,在这儿撒什么酒疯?”
那醉汉一听,扬着脑袋,想了想,说:“不是俺家穷,是俺家的那块地穷,不怎么长庄稼呀!尽长那么多大蚂蚱儿!同志,您行行好,帮我找个老婆好不好?”
龙飞说:“看灌了一点黄汤子,让你醉成这个样儿?”
那醉汉一听,爬起来说道:“我没醉,我知道一毛加一毛,等于三毛,三大毛啊!”
龙飞又往前走去……
这时,他发现了楚天舒的助手欧阳箐。她正跟一个老妇人在交谈,好像在争论什么问题。那老妇人穿一件蓝布衫,包着方格子头巾。
欧阳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难道她遇到了熟人?
欧阳箐穿着一件蓝色旗袍,旗袍上缀满了梅花,那些银白色的梅花显得分外耀眼。
她的情绪显得激动,身体一起一伏。
那老妇人慢慢侧过脸,她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泛着光采。
龙飞看到她,像触电一般。
她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
龙飞怔住了。
他慢慢地垂下了暖水瓶。
是白薇。
那个卖鸡蛋的老妇人。
龙飞正要冲过去,他的后腰却被一个人抱住了。
这是一双女人的手,白皙,柔软,精致,生动。而且是一个年轻女人,一个漂亮女人。
“同志,你救救我!快救救我!”一个织细温柔的声音飘浮进他的耳际。
他回头一看。
是一个秀色可餐的女人,面貌姣好,目含秋波,楚楚动人。
她穿着一件藕荷色旗袍,荷花的图案,婷婷玉立。
“怎么回事?”
“有人侮辱我,想强暴我……”
“在哪里?那人是谁?”
那年轻女人紧紧揽住他的腰,向厕所走去,她推开了厕所的门。
厕所内空无一人。
“那人在哪儿?”
“在那里。”
她用手指着使他正前方。
龙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幅用铅笔画的女人裸身像,下体画有一阳物……
龙飞明白了。
她是指的这幅侮辱妇女的色情画面。
“就是这个?”龙飞问。
她认真地点点头。
龙飞觉得她的神经不大对头。
龙飞说:“一会儿我擦掉就行了。”
“现在就擦掉!”
她像一个指挥官,下达着命令。
龙飞用袖口擦掉了那幅色情图画。
“要追查凶手,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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