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头,仔细把了把陶岚的脉膊,领会一番,缓缓说道:“这个女子正值月经,虚火上升,夜里偶得风寒,风寒彻骨,发烧昏沉。我给她开一剂药,药到病除,无碍大事。”说罢从药箱只摸出一剂药,共有三叠。他叮嘱道:“用开水冲服,一日三剂。”说完,飘然出屋。
龙飞心想:这药是否有毒,应该先试用一下。
没容龙飞说话,列车长老焦已把一剂药用开水泡开,送入陶岚口中。
陶岚已微微睁开双眼,药剂入腹,顿觉苦不堪言,叫苦不迭。
老焦安慰说:“陶工程师,忍着点,吃过药就会好的。”
陶岚看到龙飞,苦笑几丝,又闭上双眼。
龙飞见陶岚服药,忙唤老焦出去,说她休息一会儿。两个人退出屋。
龙飞随老焦来到乘务室,只见患麻风病的老太太已安静许多,两颗大眼珠骨碌碌转动着,瞧瞧龙飞,又看看老焦。
老焦问门口的乘警:“卫生部那两个专家呢?”
乘警回答:“到前面车厢检查去了。”
龙飞又随老焦穿过车厢去寻找那两个专家。
在六号车厢,老焦指着一个正在喷射药剂的女人说:“那个同志就是其中一个专家。”
龙飞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同志正用一个小型喷雾器喷洒着药雾。
老焦带龙飞来到她的面前。
“专家同志,这是负责安全工作的龙飞。”老焦介绍道。
那个女专家停止了喷洒,摘下口罩,笑道:“噢,龙飞同志,我是兰州军区总医院的梅芳,我们还有一个同志,叫汪书城,他在前头的车厢正在工作。”
龙飞上前握住她的手,“欢迎你!患者情况怎么样?”
梅芳说:“这种病比较顽固,我们给她注射后,烧退了一点,目前还比较稳定,但是由于她年岁大了,营养又不好,很难说。这种病传染起来很厉害。我们目前正在逐个检查,先喷洒一些灭菌剂。”
龙飞回过头来问老焦:“患者的家属联系上了吗?”
老焦无奈地摇摇头,“她说的话根本听不懂,身上又没有携带任何证件,只知她是贵州人。”
龙飞一扭身,正见梅芳怔怔地望着自己。猛然间,他觉得这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在那里见过,还有这窈窕的身段。
但是他实在记不起来了。
这时,肖克匆匆起来,附在龙飞耳边耳语一番。
龙飞面色陡变,慌忙跟梅芳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一会儿再谈。”
他随肖克匆匆向专家组居住的车厢走去。
原来正在龙飞去探望麻风病人接待卫生部专家组的同志之际,陶岚的房间里溜进来一个神秘的女人。
这女人趁陶岚昏睡之时,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管,拽过被子,按住陶岚的臀部就要注射……
她冰凉的小手惊醒了陶岚,陶岚见状大惊,叫道:“梅香,你要干什么?”
梅香见状也是一惊,按定针管就注射。陶岚一脚踢翻了她的手,两个人厮打起来。
陶岚边打边喊,惊动了隔壁的凌雨绮。
针管脱手在地,梅香拼命去抢那针管。
陶岚拼尽全力,捉住梅香的手腕。
就在梅香骑住虚弱的陶岚,夺到针管,正要注射的一刹那,凌雨琦出现了。她一脚踢翻了梅香,针管落到床上。
凌雨琦按住梅香,用她的腰带把她绑牢。
梅香望着凌雨琦,一言不发。
陶岚爬起身,扯过被子,气喘吁吁。
凌雨琦冷笑地望着梅香,说:“你提前暴露了,只好先装进法网。”
梅香羞红的脸上闪着一丝冷笑,“哼,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就这样,梅香被押进另一间乘务员室,由便衣小刘和一名乘警看守。
经检查,那支针管里有一种烈性剧毒绿色毒药,人沾了这种绿药,就会变成绿色的尸体。
欧阳箐就是中了这种绿药成为一具绿色的尸体!
龙飞赶到陶岚的房间时,陶岚正躺在床上。他关切地说:“陶工程师,你受惊了。”
陶岚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我的烧也退了,应说感谢那个老郎中。”
龙飞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陶岚脸上漾开了一口笑涡。
龙飞朝她摇了摇手,退了出去。
龙飞对肖克说:“赶紧审问梅香,挖出口供,这对我们破案非常重要。”
肖克说:“那咱们现在就去审她。”
龙飞和肖克来到左侧的一个乘务员室,只见梅香双手紧绑,坐在床头,默默不语。她脸色苍白,泪水夺眶而出。
龙飞坐在她的对面。问她:“你知道我党的政策吗?”
梅香依旧一言不发。
龙飞清了清嗓子,“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龙飞又说道:“梅香,你还年轻,我们知道你入道不深;你人生的路还很长,没有必要为梅花组织断送性命……”
梅香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你们真的会枪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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