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死了——代替我偿还了我的罪过。”伟大的
魔术师说完,再次陷入了沉默。可他不是真心感到愧疚,男孩
儿心想。他缩在沙发的一角,望着那张英俊而苍老的脸,虽然
浸透着悲伤,却仍然带着一丝自鸣得意。“他假装伤感,其实
心里美得不得了。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在那个年纪,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把女人勾到手,破坏她们的家庭,逼得丈夫们给他寄威胁信。”在之后的几年中,这只日渐衰老的狮子从没试图把那可怕却精彩的一天从公众的记忆中抹去。“我当时真的气疯了。我顾不上其他的,脑子里只想着汤姆代替我偿还了罪过!”在一百场电视访谈和广播节目中,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假装后悔,假装遗憾。(年轻人这样想着。)这个到处拈花惹草,以征服女人的方式来炫耀自己魅力的男人死不足惜。“我觉得你其实挺得意。”男孩儿说,“我觉得你引以为傲。否则,你不会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到处宣扬。”
“他把你看透了,老家伙。”女演员玛格丽特·德万并无恶意地说,“真真正正的暗箭伤人。”①她说着,放声大笑,然后又说道,“哦,对不起,亲爱的!”之后,收起了笑声。
①双关语,另一层意思是讽刺魔术师惹到了桃花债。
“我了解人性。”男孩儿说。这倒是真的。动荡不安的童年生活赋予了他不同寻常的洞察力——他独来独往,甚少与人交往,他总是能一眼看透他人的伪装,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生活。
“这只淘气的小猴子!”老人逗着乐,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布洛克探长耐着性子询问他们是否可以继续,“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由我来讲。”男孩儿说,“因为我都知道。”你能看到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穿着一双破鞋的脚死死地踩着神秘先生屋里的柔软的地毯,脸色也变了,眼神虽然明亮,深陷的眼周却有些发黑。现在,他要开始为自己的父亲辩护了,“我父亲一直守在大门口。他老是念叨这件事,我已经听过一百次了。当他听到枪声后,立刻跑到大楼的转角处,飞快地瞥了一眼,弄清了情况——别告诉我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人从大楼里出来并逃走了,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是吧?”他询问着布洛克探长。
“是不可能,”布洛克说,“任何人从放置来复枪的窗口起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顶层的楼梯口都到不了。我们做过实验。”
“嗯,很好。他看到他们俩一起倒下,众人转身,抬头望着这栋楼,于是他知道子弹是从哪里射出的了,然后,他转过身,跑进楼,上了楼梯。他没有花时间查看一层,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来不及下到底层,而且,一层没有隔段,他一眼望去就知道里面没有人,二层同样如此。”
“他这么做很聪明。”布洛克说,“继续,你做得很好。”
男孩儿阴沉着一张脸,没有道谢。“他飞快地跑上楼,”他继续讲述道,“在经过楼梯间里第一扇大窗户时,他望向对面的医院主楼,见阳台上,病人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轮椅上——”
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在魔术师热心的追查下,当年那两位身在医院主楼阳台上的病人被找到,并带到这里,讲述踩着神秘先生屋里的柔软的地毯,脸色也变了,眼神虽然明亮,深陷的眼周却有些发黑。现在,他要开始为自己的父亲辩护了,“我父亲一直守在大门口。他老是念叨这件事,我已经听过一百次了。当他听到枪声后,立刻跑到大楼的转角处,飞快地瞥了一眼,弄清了情况——别告诉我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人从大楼里出来并逃走了,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是吧?”他询问着布洛克探长。
“是不可能,”布洛克说,“任何人从放置来复枪的窗口起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顶层的楼梯口都到不了。我们做过实验。”
“嗯,很好。他看到他们俩一起倒下,众人转身,抬头望着这栋楼,于是他知道子弹是从哪里射出的了,然后,他转过身,跑进楼,上了楼梯。他没有花时间查看一层,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来不及下到底层,而且,一层没有隔段,他一眼望去就知道里面没有人,二层同样如此。”
“他这么做很聪明。”布洛克说,“继续,你做得很好。”
男孩儿阴沉着一张脸,没有道谢。“他飞快地跑上楼,”他继续讲述道,“在经过楼梯间里第一扇大窗户时,他望向对面的医院主楼,见阳台上,病人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轮椅上——”
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在魔术师热心的追查下,当年那两位身在医院主楼阳台上的病人被找到,并带到这里,讲述他们当时目击到的经过。“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说,“他们把我们推到外面晒太阳。我得说,我们没有看到凶案发生,那栋仍在建设中的副楼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根本看不到那边的花园,当然也看不到奠基石。要是能躺在那儿观看典礼,一定棒极了,可是——没办法,我们看不到。但在室外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也是不错的。当时这位先生和其他男外科病房的病人们一起,聚在阳台的另一端。我们躺在那儿,晒着太阳,打着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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