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去把它拿回来?”
“等警察把你放了。用不了多久的,他们没有证据扣留你的。就像我们安排好的那样去复诊,把东西拿回来。”
“你可别要花招。”埃德加警告着。
“当然不会。”帕提斯柔声说。她说的是实话。有一半是他应得的。
过了几天,她估计时机成熟了,就再次来到了费博医生家。霍吉小姐正在穿大衣:“恐怕医生现在不在。”
帕提斯早就知道。她不是来找费博医生的。
霍吉小姐又把大衣脱了下来,领着她回到了她的办公室:“你是来拿那些药的?”
“我一直忍着。可是药瘾实在——太难受了。”帕提斯演着戏,“我必须得吃。”
“毫无疑问。”霍吉小姐说着,转过身,半坐在写字台的边沿上,直视着帕提斯,“你看,康芙小姐。我知道那些药是什么。”
帕提斯试图拖延时间:“是啊,我跟你解释过了——”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那些根本不是什么药。”霍吉小姐说。
“哦。”帕提斯说。似乎一切都完了。
“你看,你犯了一个小错误。没错,我的确爱着费博医生,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有些可笑。但是,这就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费博医生知道他可以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他这辈子绝对不会警告你对我保守秘密。”
这么说,她打开盒子看过了。帕提斯鼓起勇气,心想,虽然她看过了,却没有任何行动,没有立刻报警。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连霍吉小姐这样的人都有可以收买的价钱。“你告诉别人了吗?”她说。
“还没有。”霍吉小姐说——难道先前投资的那杯雪利酒有回报了?——“我想……唉,康芙小姐,你一直对我非常友善。而且我也认识布莱切特夫人,她是我们的一位患者。我知道那个令人厌恶的老太太待人非常苛刻。所以,我决定先等等,听听你的说法,再做决定。”
“霍吉小姐,让我们坐下来说吧。”帕提斯说。
那幅上下颠倒,的画作下面有一张长沙发。她们俩并排坐下。之前也正是在这里,埃德加·西奈斯按照他与康芙小姐的计划,举止怪异,大出洋相。“你要知道,布莱切特小姐是我的舅妈。”帕提斯说,“我舅舅去世后,她暗中做了些手脚。没有违法,谁也抓不到她的把柄。她只是搞定了我们家族那位年事已高的事务律师,最后,从我们手里大概抢走了两万英镑。唉,手段实在太卑劣了。如今,我父亲去世了,我母亲也生了重病。她是那么漂亮啊,霍吉小姐,而且还很年轻,却得了那么重的病!如果有两万英镑,也可能一万或者五千,就可以减轻她的痛苦,让她多活一段时间。然后……有一天,我们那栋位于苏格兰的小房子被盗了,我抓住了小偷。我想,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比我更惊讶——然后就把他锁在一个房间里。我没有报警,而是和他聊起来了。因为,我恍然间意识到,如果我能找到一个行家里手,也许能拿回一些本应属于我的东西。我是非常认真的,霍吉小姐。”帕斯提说,“把我的拿回来。那串珍珠项链的价值只是她从我们手里抢走的一部分。就这样——我们决定联手。他叫埃德加·西奈斯,我想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向她讲述了她和埃德加为了引开警方的视线,而精心制定的方案。“他不会有事的。他根本没碰过那串项链,他们不能只因为他喝了药,看了那幅画就把罪责推到他身上。当然了,除非,”她抬起那双漂亮明亮的蓝眼睛,担心地挤出一丝微笑,说,“你会去告发我们吗?”
“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白白地把珍珠项链还给你!”霍吉小姐说。
帕提斯刚想开口,提议分成,但转念一想,又把嘴闭上了。“可以吗?求你了。”她说。
霍吉小姐站起身,把那个印着绿色字母的圆形白色药盒拿了过来。她坐下身,把药盒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然后语气轻快地建议道:“五五分成?”
“五五分?”帕提斯难以置信。
“你和西奈斯先生一人分到百分之二十五。另一半归我。”
帕提斯一把抢过药盒。可里面是空的。“我就等着你来抢呢。”霍吉小姐说道,接着,又补充说康芙小姐不用担心,珍珠项链被放在了一个很保险的地方——但她是肯定找不到的。
“五五分?”帕提斯说。
“做决定吧。”霍吉小姐说。
帕提斯的大脑飞速地转着,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漏洞。“占有者在法律中占上风,”她说,“珍珠项链在你手里。你为什么还要分?为什么不把整条都私吞了?”
“我不是个惯犯,不知道如何处置它。”霍吉小姐简单明了地说道。
“无法脱手?”帕提斯问。
“无法脱手。”霍吉小姐说。
但是,也不一定。“占有者在法律中占上风,”帕提斯又说,“可是法律没有允许你占有布莱切特夫人的珍珠项链。而珍珠项链确实在你手里。假如我豁出去把这消息报告给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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