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电话,电话一个劲响,可没有人接。难道严梦诗与那男人如胶似漆,已经难以割舍,根本没心思接电话?
欧阳凡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找到了服务员。服务员死也不肯前去敲门。
“先生,对不起了!”服务员一个劲地鞠躬,“没有客人的招唤,我前去打扰,不合规定。”
欧阳凡只能撒谎:“求求你了!我朋友住在里边,可能得了病。”
服务员笑道:“先生,我们都认识严梦诗女士,她的身体很好的。我们确实不便于前去打扰。”
欧阳凡没办法,只好转口道:“那她屋里进去人了吗?”
服务员道:“没有,这点我可以肯定。严梦诗女士自从入住这里,从来不允许任何男人进入她的房间。你多次来访,进过她的房间吗?”
欧阳凡一想,确实如此。自己多次光顾,严梦诗都没有邀请他进屋,不是在屋外候着,就是等在一楼大厅。可那屋里男人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欧阳凡想到了监控室,便跑到一楼。他手里有公安局长亲自颁发的顾问证。这证件很有效。他找到负责保安的经理,经理马上同意他前去查看监控录像。他进了监控室,查看十层楼走廊的情况。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确实没有男人进过严梦诗的房间。只是下半夜一时许,严梦诗从房间里出来。欧阳凡有些吃惊,因为严梦诗穿的是男人的衣服,走路也不像她原来那样婀娜多姿,而是显得硬绑绑的,似乎像个男人。她低着头,监控器录不到她的脸。她时不时地就摇晃一下,有些闪脚。怎么,她犹如喝醉酒了呢?
欧阳凡研究人的外部语言,研究人的形体动作,他见过这种姿势,这是梦幻中走路人的姿势。难道严梦诗有夜游症?
他急忙进行录像跟踪。可严梦诗坐电梯到了一楼,却没有出电梯,而是继续回返。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
欧阳凡疑惑地走出监控室。既然那屋里没有别人进去,怎么会传出男人的声音呢?难道……她是多重人格?
欧阳凡不敢想下去。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学心理学,是天大的错误。他不冷静,不沉着,遇事爱激动,这不应该是搞心理学的人所拥有的品质。
他再次拨打电话。没想到,严梦诗接了,带着淡淡的睡意。
欧阳凡干巴巴地问:“你吃饭了吗?”
严梦诗回答得很轻松:“我刚刚起床。怎么,你想请客?”
欧阳凡恭敬地说:“求之不得。”
“好,你在三楼餐厅等我。”
欧阳凡进餐厅,坐下不久,严梦诗来了。她穿着高档,那件花色外套一看就是名贵的法国货,黑密的头发如长浪一般向后披洒着。她动作施施然,仍旧那么美丽、端庄、安详,不像是有多重人格的女人。
欧阳凡嘻嘻笑了,叫来服务员,给她点菜。欧阳凡的眼睛时不时就溜到她的身上,尤其是那张脸。欧阳凡研究人脸很有一套。他办公室的柜子里,放满了研究成果。那里有各种各样不同类型人脸的表情,有悲伤的,痛苦的,吸毒后的,疯癫的,失去亲人的,患癫癎病的,恋爱中的,失望中的,爱爱后的,求爱前的,等等等等。这是他的宝藏。欧阳凡现在研究的是严梦诗的脸,是不是还残留有爱爱后的痕迹。
欧阳凡对人爱爱后脸部的外在表现非常有把握。他认为,人爱爱其实是一种生理的化学反应,双方的身体上都会带着对方的气息、微粒。尤其暴露在外面的脸部,能够很容易地辨识出来。
他的心一颤。他看出来了,严梦诗的脸上确实带着爱爱后的痕迹。
天哪!难道严格梦诗的屋里真的有男人吗?
一百二十八、多重人格定义
欧阳凡离开了北辰宾馆,开着车往回走。可他心太乱,怕出事儿,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他不断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在严梦诗吃饭时,那个讨厌的邱吉昌来了。他跟欧阳凡打哈哈,然后坐在旁边,陪严梦诗一起吃饭,妙语连珠的。欧阳凡讨厌他的妙语连珠,这显示了一种能力,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本来善谈的欧阳凡,竟一时失语。欧阳凡心里恼火极了。可下细听听,邱吉昌的声音宏亮,不是刚才自己所听到的与严梦诗爱爱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难道严梦诗与异性的交往如此复杂吗?
严梦诗与邱吉昌还要谈业务。欧阳凡听出来了,原来严梦诗是想买地搞房地产建设。这女人,有如此之大的实力吗?再说,谈这种业务,应该是严梦诗主动上门才对;作为政府官员的邱吉昌,咋还跑到宾馆来了,分明是向严梦诗献殷勤吗!
看着两人坐到大厅边上的咖啡厅里,欧阳凡只能选择告辞。而那个可恨的邱吉昌,却特意跑过来,对欧阳凡低低地说:“老心理,哪天我请你喝咖啡。”这简直就是侮辱吗!
欧阳凡忽然激凌一下,发现自己太愚蠢了。想偏了,一切都想偏了!既然录像已经仔细观看过了,可以肯定严梦诗的房间没有进入男人;而严梦诗昨天半夜又表现得那么诡异,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也就是说,严梦诗确实是多重人格!她半夜既然能像男人一般地行事,身体内部会没有变化吗?也许过强的雄性激素,导致她的脸面出现男人留下的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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