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湘子忽然产生了怀疑:他往胳膊上砍了一刀,不是假的啊?里边垫了猪血之类的也说不定。而且,现在连同短刀都被他拿走了,想检测,只能看他的胳膊了。
吕湘子晃晃头,觉得这冯小民不可琢磨了。能依靠他,对付杨玉佛,甚至干死杨玉佛吗?
吕湘子有了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开车回到酒店,一进大厅,只见咖啡厅里,孤孤地坐着邱吉昌,又在看报纸。难道他找严梦诗,又吃了闭门羹?
吕湘子微微一笑,蓦地又一激凌。他在心里骂自己:吕湘子啊吕湘子,你还少吃轻率的亏了吗?当初不是想好,严梦诗身边围着转的那些男人,哪一个都可能是北极熊。你现在通过鞭痕,锁定了杨玉佛,如果错了呢?你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了!不行,凡是严梦诗身边的男人都不能错过,必须全部注意。
如此一想,吕湘子心里提高了警惕,来到邱吉昌跟前,坐下。邱吉昌发现是他,如见了大救星一般,立刻哈过身来,抓住了他的手:“吕教练,你帮我跟梦诗说了吗?”
“当然说了。”吕湘子撒谎是不含糊的。“可梦诗,没有表态。不表态,就说明有希望的。”
“是吗?”邱吉昌脸上现出喜色。“可我刚才想见她,她却与那个新招的秘书,叫什么江如慧的,在屋里谈事儿,没理我。”
“现在的人哪,时间都很宝贵。”吕湘子说了句屁话。心里再次嘀咕:邱吉昌明明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吗,咋会是北极熊呢!
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心里吃一惊,是北极熊打来的!吕湘子忙客气地对邱吉昌说:“我去接个电话。”邱吉昌说:“您去,您去。”吕湘子一直走到酒店外面,才接电话。
“怎么才接电话?”北极熊很不满。可没等吕湘子回答,马上便说:“你整天与那个冯小民凑在一起干什么?”
吕湘子大惊:北极熊对他的行动竟然了如指掌!刚想辨别,北极熊说:“甭废话了!你不要再跟冯小民参乎,那就是个社会小混混,没多大的油水,还不够人一电炮的呢!你还是得继续盯着严构诗,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有大的行动,一定要事先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
北极熊咔的就把电话挂断了。吕湘子心里疑惑:这不进一步证明,北极熊就是杨玉佛吗!他说一半,露一半的,其实就是不想让我与冯小民走得近乎。他可能已经知道强子被冯小民打了,心里恨之入骨,但表面上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漏,以防备暴露自己的身份。
进了大厅,邱吉昌又在那里看报纸了。吕湘子现在敢断定,邱吉昌确实不是北极熊,是自己多心了。心中不由对这个情种满怀鄙视:你是不是在海外呆傻了?你爱上一个女人,应该好好观察她。严梦诗明明有病,而且心里没有你,你搞这种单相思,有意义吗?
当然,吕湘子表面上可不能露出来,而是很亲热地坐到他的对面,与他瞎掰。邱吉昌仍然可怜巴巴的样子,求吕湘子,一定替他在严梦诗面前多多美言。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吕湘子甜言蜜语。“不过,”吕湘子提醒他,“梦诗心高气傲,阅历也多。我听说,一个美籍华人,是她的同学,亲自陪她回中国。也就是说,追求她的男人,太多了。”
“我知道,知道。”邱吉昌哀伤地叹口气,“吕教练,你说,我是不是陷进去了,不可救药了?”
吕湘子迟疑一下:“是的。”
正说着,大厅外又进来一个人,竟然是莫蓝。吕湘子起身与他打招呼,心里充满了厌恶。介绍邱吉昌与莫蓝认识时,邱吉昌很勉强地与他握握手。趁着他去咖啡厅吧台买烟的机会,邱吉昌悄悄地对吕湘子说:“他是不是也很钟情于梦诗?”
吕湘子叹了口气。
邱吉昌说:“他顶多是个土豪,满身的大粪味。这样的人,也追求梦诗?”
吕湘子道:“唉!一家女,百家求吗!”
“嗤!”邱吉昌发出一种鄙视的声音。吕湘子觉得,这表示邱吉昌很没有修养。男人追求女人,应该公平竞争,不应该这样中伤别人。
“哎呀!如慧姑娘,你在这里啊?”在吧台买烟的莫蓝忽然发出了欣喜的叫声。吕湘子回头看,原来是江如慧从电梯门里出来了。
江如慧今天穿得非常漂亮,作工高档的花裙子,戴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裙子下的腿白嫩而修长,下穿一双米色的凉皮鞋,一看就知道是严梦诗给她装扮的。她眼睛都没瞅莫蓝。挎着只素色的小皮包,快步往大门处走。
莫蓝跑过去,殷勤地说:“如慧,肯赏光请顿饭吗?”
江如慧扭扭头,半带讥讽地说:“不肯赏光。”突地站住脚,厌恶地说:“请你离我远点儿,让我家梦诗远点儿,我们不喜欢你!”
“什么什么?”莫蓝呆住了。
江如慧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噌噌噌地出去了。吕湘子发现,邱吉昌笑了,很得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笑。而莫蓝呢,蓦地生气了,愤愤地说:“这是从哪里调教出来的野驹子?”竟然不打招呼,匆匆地跟了出去。
吕湘子瞪大眼睛: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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