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回到屋里,黑棍正懒洋洋地躺在那里。黑棍的眼睛翻了翻,慢慢起身,盯着柳林。柳林朝他礼貌地笑笑,坐在椅子上。黑棍的手里出现了一张照片。
“你认识这个人吗?”
柳林拿眼睛一瞄,照片上的人像个男人,可又似乎是女人,梳着披肩长发,描眉打眼的,真认不出来。
柳林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黑棍冷笑起来,噌的跳到地上,瞪着柳林,全身都是劲儿,吼道:“你给我仔细看看,到底认识不认识?”
照片塞到柳林的鼻子前了。
柳林礼貌地推开照片:“我确实不认识。”
黑棍勃然大怒:“你撒谎!敢直门愣眼地对我撒谎?你们公司的人,你会不认识?你是不是觉得我黑棍连狗屎都不如?”
柳林觉得这个人太不可思议了,似乎是故意挑衅来了。一张照片,显然又化了装,一时认不出来,也很正常,何必这样吹胡子瞪眼的呢!柳林决定现在就给他来个下马威,省得以后麻烦。便很正经地看着他,说:“不,起码你是泡牛屎。”
“什么?”黑棍大惊,瞪着柳林,似乎不认识他。“你小子再重复一遍!”
柳林瞥瞥他:“就你这样的,还值得我再重复一遍?”
黑棍大怒,直冲过来。柳林蓦地向外一跳,跳进院子里。黑棍吼着,也跟进院子里。黑棍左一拳、右一拳地打来,柳林却只躲闪着。柳林心生一计,要把他累得喘气,流汗,看看他的脸是不是真的黑。柳林越法儿跟他打起转来。
黑棍气得发疯了,大吼着:“别以为你是啥武林高手!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干过五年侦察兵!老子干过的大事儿,你想都不敢想。”
柳林心想,这倒挺好,让他吹个够。可是,黑棍也挺机警,说了几句,再也不说,扑来的劲头越法凶狠,恨不得一下子把柳林撂倒。柳林看到,他终于出汗了。柳林偷偷地从裤兜里拿出白手帕,猛地冲上前,只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柳林的白手帕一挥,擦着了他的脸。柳林随即就将手帕塞回兜里。
黑棍半天没起来。他大为惊恐,连叫声都没有了,只瞪着柳林。柳林却冷冷地瞅着他。柳林忽然跃起,跳到他的跟前,低下头,对着他叫道:“你如果再敢吱屁,我打出你的蛋黄!听到没有?要是跟我一起干保卫,就得听话!否则,滚!什么黑棍?你就是搅屎棍!”
这时,老安头提着一落子方便饭盒回来了。老安头急忙跑过来,叫道:“你俩干什么?怎么自己窝里斗起来了?”
柳林一转身,进屋了。他拿出手帕看看,果然,手帕擦过黑棍的脸庞上,噌着一些黑油。看来,这个家伙确实是白脸,而不是黑脸。要想把他的黑脸擦干净,看来也不容易。那涂着的黑油,一定很黏。
“妈的,妈的!”他听见黑棍在院子里骂。“你告诉董事长,我不能跟这样的人合作,我走了!我会单独完成董事长交待的事儿的。”
柳林微微一笑。他知道,黑棍是不会轻易退出去的。自己要调查的事情,很可能跟他有关,他敢放弃监控吗?
老安头神色不悦地进屋了,埋怨道:“你瞧瞧你,怎么能下死手打他呢!”
柳林只好叹了口气:“我是太冲动了。安师傅,你如果有机会,代表我,向他好好道歉。”
老安头说:“那是个驴性子,还能听得进道歉的话?他已经走了!不过,你小子得注意了,那人心狠手辣,也许会暗中向你下手的。”
柳林真诚地说:“谢谢你的提醒!”
一百九十一、长途奔袭
柳林开着车,往回赶。
越过东甸子镇,正沿着马路往前行驶时,看见前面的路边停着两辆车,一辆是韩宝庆的,另一辆是黑棍的车。韩宝庆正站在车边,朝柳林招手。柳林皱皱眉,将车停下。
韩宝庆迎上来,笑容可掬的,对着下车的柳林说:“柳林,我带着黑棍,特意等在这里,要告诉你一个重大的消息!”
柳林诧异:“董事长,什么重大的消息,需要等在路上?”
韩宝庆转身喊:“黑棍,快过来,向你柳老弟好好说明情况!”
黑棍的样子颇有些尴尬,走过来,说:“你昨天不是发现有个穿蓝黑两道衣服的人,到过老安头的住房吗?我想起这个人了。这个人曾经在我的饭店里,向人兜售一个手链。那是一个翡翠手链,小珠子中有个牛形的珠子,非常漂亮。可他要价太高,没卖成。”
“牛形的珠子?”柳林注意起来。他想起表弟沈间迎向他提起的,那个死了的王琼手腕上,就戴着这么一个翡翠手链,其中一个珠子,正是牛形的。而这个手链,显然被凶手拿走了。谁持有这个手链,当然就与凶杀案有重大关系!
“是啊!”黑棍说。“穿蓝黑两道衣服的人,与那个人是秘密交易,缩在饭店的一角,说话声音很小。我觉得奇怪,故意在旁边扫地,偷听到他俩的谈话。可我觉得只是在卖东西,就没往心里去。今天,董事长跟我唠喀,提到你表弟曾经被人陷害过,说是你表弟杀死过一个名叫王琼的女人,还拿走了她的珠子。我便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儿,觉得很可疑。你看,需要查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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