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觉得这实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当即说:“应该查,我马上去那个蓝泡子村。”
韩宝庆笑了,对黑棍说:“你瞧瞧,柳林多能干!你路熟,就陪柳林跑一趟吧!”转身问柳林:“你看咋样?”
柳林说:“可以。谢谢董事长!”
柳林心里一声冷笑。事情很明显,韩宝庆他们早就知道这件轰动全城的案子,早就掌握这个穿蓝黑两道衣服的人有重大嫌疑。可是,他们不报案,不揭发。而在柳林教训了黑棍之后,为让柳林与黑棍重新合好,便设计了这截车行动。柳林敢猜,穿蓝黑两道衣服的人,很可能就是王琼死亡的直接凶手,所以必须马上查清。他的表弟沈间迎,虽然现在继续做着自己的生意,但并没有完全摆脱杀人嫌疑人的身份。
柳林开着车,紧随在黑棍的黑车后面,向蓝泡子村进发。经过一个大的镇子时,看见超市,黑棍停车,告诉柳林,按照董事长的要求,他要买些礼物。柳林听之任之。黑棍花了五百元钱,买了烟酒和吃的东西。傍晚时分,来到一个较大的镇子。这里离蓝泡子村只有十多里地。黑棍停下车,来到柳林的车前,商议是否吃些饭。
柳林一路上已经想好了,既然他黑棍愿意合好,柳林姑且从之。但是,如果黑棍到韩娜别墅后,敢继续撒野,柳林决不客气。
进了饭店,要了一些菜。由于一会儿要去蓝泡子村,不便喝酒,便只能喝些饮料。柳林边吃饭,边饶有兴趣地讲些趣闻。黑棍闷头吃饭,不时顺从地笑笑。柳林看出来了,这黑棍,文化水平不高,高雅的东西也不太懂,好象属于那种喝酒骂街、稍不顺意便撸胳膊搀袖子打架的人,着实粗人一个。但也只有这种粗人,才敢接受韩宝庆的支使,为钱搏命。
黑棍这个自称为当过五年侦察兵、干过不少大事的人,显然由于被柳林只一拳便击倒,现在心存畏惧之心,再也不敢放肆了。
柳林心内好笑。
吃过饭,两人将车停在路边的一个空地上,要了辆出租车,将东西装上去,直奔蓝泡子村。
天刚刚黑下来,蓝泡子村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亮中。炊烟袅袅的,街上只有很少的人,黑棍一打听,立刻便有人指着村中的一幢房子,说那就是张世俊的家。出租车来到房子前,只见正面四间瓦房,宽大的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马车。柳林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元钱,让他等着。黑棍朝院里喊:“这是张世俊家吗?”
屋里出来一个六十六七岁的老汉,边迎出来,边现出莫名其妙的神情。他的身后,又跟出来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小孩子。
黑棍说:“你是张世俊吗?我们是前甸子老安头派来的,顺道给你送点东西。”
老汉立刻激动了:“嗨呀!是向山啊,这老头儿,给我送啥东西啊?”看柳林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那么多东西,连连抱怨:“这老安头,才走了几天哪,就又给我送东西。我得给他打电话!”
进了屋,两个小孩子欢天喜地地看着东西。老太太便给柳林和黑棍倒水。张世俊马上就用家里的座机给老安头打电话,谁知打不通。张世俊便道:“这老东西,故意把手机关了。啥意思,不让我回谢吗?”
柳林笑道:“张大爷,安师傅是好意,你就别推辞了。安师傅之所以记挂着你,还因为前几天,我们跟着老安师傅,见到你们村的一个人,穿着蓝黑两色的衣服,他说自己姓……”柳林故意敲着自己的脑袋,似乎真的忘记了,黑棍也装出记不起来的样子。
张世俊便道:“你是说长生吧,张长生?”
张世俊的老伴插嘴道:“怎么碰到他了呢?哎哎哎!那可不是啥省油的灯。”瞧瞧外面,放低声音说:“以后碰到他,再不要搭理他。他浑身都是毛刺,一粘就一身,拨拉都拨拉不掉。”
“是啊,是啊!”张世俊放低了声音,指着后窗外,“你们瞧见没有?隔着两幢房子,就是他家。这小子,人品不好,飞偷鸡摸的。说是在外面打工,可连个毛都拿不回来。媳妇受不了他,跑了。我已经告诉过老安头,怎么还跟他说话呢!”
柳林道:“他打工,在哪里打工啊,怎么会在咱安城市碰见他呢?”
“谁知道他在哪里打工?不过,我今天头晌碰着他了,刚刚回来,还提着一个大包。他回家之后,一直到晚上才出门。我琢磨着啊,他准是又进镇里赌去了,他好这一口。有一阵子,他都赌疯了,把家里啥啥的都赔进去了!咱这镇子有个赌场,听说天天晚上有局呢!”
张世俊的老伴说:“那赌场,听说有把门的,专门盯着警察。警察一来,顺尿道就跑,谁也抓不住!”
柳林看看黑棍,两人起身。柳林道:“东西送来了,等安师傅手机开了,你再跟他唠。天太晚了,我们得走了。”
张世俊两口子极力挽留,柳林与黑棍坚决地走了。坐上出租车,柳林问司机:“听说你们镇里还有赌场?在哪里?”
司机笑道:“你只要到镇中心的‘旺财酒店’,吃不上半拉馒头,便会全知道的。”
柳林与黑棍进了镇,下了出租车,直奔“旺财酒店”。那是个中等规模的酒店。两人坐在靠窗边的地方,要了两个菜,正吃着,外面进来几个人。柳林一眼就认出了张长生,仍然穿着那套蓝黑两道的衣服,穿着双耐克牌白旅游鞋,红头涨脸的,闷着头,似乎输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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