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拉水渣的货车。他躺下,闭起眼睛。几个小时后,到了一座小城。火车在路过车站时,减慢了速度。一过了车站,他立刻便从车厢里跳出去。
他在夜的街道上行走着。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灯亮着,没有人。一家粥店仍然在营业。他进去,要了一份包子,拿着出来,继续在街道上行走。走到一处办公楼前,没有灯,楼里只有一楼的一间屋里亮着灯。他看到有几辆车停在门前,其中一辆suv,还很新。他上前,从背包里拿出前端有钥匙的仪器,插在车前门的钥匙孔里。车发出报警声。他忙躲到一边。车的警报声响了一阵,再不响了,楼里却没有人出来。他过去,扭动仪器,车门打开。他拿开仪器,坐进车里,悄悄地呆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他便发动着了车。
车里的油很满。
车顺利地开出市区。他把背包放在副驾驶座上,从背包里拿出一只gps导航仪,设定了老爷岭庙村,导航仪提示离此有一百一十公里。他计算了一下时间,计划在两点钟之前完成任务,五点钟之前赶回这座小镇。
道路很好,全是柏油路。车辆急行,一个小时后,他已经来到老爷岭庙村,将车停在村边。村子里很静,只有村中央有一只灯孤零零地亮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塑料胶襄,再拿出一只包子。他把包子掰开一半,把胶襄捏碎,里边的药粉洒进包子里,他把包子包好,拿在手上,背起背包,下车,急速向村里运动。狗开始叫起来,他不再意。他来到村东第三座房屋前时,院里的狗叫得更凶。他往里边扔了包子,然后趴俯在一边。
狗的叫声低了,可能发现了包子,低吠中夹杂着一种贪婪。随后,狗再也没声了。他再听听,院子里,那三间房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他便急速地向前运动,他拉开院门,进到院里,挨到窗边。
他仔细听听,屋里有鼾声,似乎人睡得很死。他轻轻地撬门,进去了。屋里更黑,里屋门紧紧地关着,他轻轻拉开,向屋里探探头,隐约可见坑上睡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他蹑手蹑脚地进去,拿出一只小瓶,朝每个大人的脸前晃晃。看得出来,两个大人睡得更熟了。小孩儿是在两个大人之间。他打亮了手电筒,照向小孩儿。那孩子有两岁大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仔细看,模样的一些部分,例如鼻子、耳朵、额角等,都有几分与邱吉昌相象。
邱吉昌眼里突然溢出一丝泪光,他马上擦去了。
他并没有急着抱走孩子,而在屋里翻动,找出了户口本。屋主人名叫贺路桥,而孩子的名字则叫贺伟飞。他忙手忙脚地找到了孩子的衣服,给他穿戴上。孩子睡得很熟,任由他摆弄。他抱起孩子,再度给两个大人各喷了一次药。他抱着孩子快速离开。
还不到四点钟,他就已经重新回到下车时的小镇。夜仍然黑着。他把车开到那家办公楼门前,那里仍然黑黑的,没有声音。他停好车,抱着孩子走开,脸上酃出一丝惬意般的微笑。
“儿子,我的儿子。”他嘴里喃喃地激动地说。
一家店铺开了,屋里的灯光直泄到马路上。这可能是镇里开的最早的店铺,是卖杂品的。经营店铺的是一位六十左右岁的老头儿。他进去,老头儿就迎过来,笑微微的:“买啥?”
邱吉昌装出可怜的样子:“老人家,我是下家河子的,住这里六十多里。我媳妇突然发病,送进医院里了。我要急着回家找人,可带着孩子太累赘。你能帮助我照看孩子吗?”他掏出一千元钱:“这是给你的报酬。我最晚到中午,回来取孩子。”
老头儿看着钱,乐了:“嘿呀!小伙子,说啥呢?行,行,这个忙,我帮。”
邱吉昌要来纸笔,写了一行电话号码,落的名是宁宝兰。他又写了孩子的名儿:念念。
他说:“你在下午时,可以给这个人打电话,也许她能提前来取孩子。”
“好的,好的,我一定照办。”
邱吉昌叮嘱他:“你可要照顾好孩子,不要让他哭,更不能丢了,就放在家里,别带出去。”
老头儿满口答应,邱吉昌这才走了。
二百九十一、机场悲歌
警察们很奇怪。原以为邱吉昌能有“三窟”,可他一窟没一窟,还弄出个孩子出来。这孩子是谁的,怎么从乡下抱来的呢?
邱吉昌走后,警察进入丢失小孩儿的那家,唤醒了两老口。老两口一看孩子没了,大哭起来。警察让他们别哭,因为警察掌握孩子的行踪。老两口这才安定下来,述说了得到这个孩子的经过。
两年前,刚刚入冬的时候,老两口在睡梦中听到院里狗叫得很凶,便起床出门。狗一直就在大门口狂吠。打开门,看见门外有个旅行箱,箱盖打开着,箱子里的衣服中躺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包得很紧。
老两口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人领着狗四处找,也没发现孩子的母亲。按道理,在这荒山中,狗应该是能找到孩子的母亲的。可狗闻来闻去,却没发现孩子母亲的踪迹。老两口很奇怪,把箱子拿进屋里,看到那男孩儿睡得很熟。翻看孩子身下的衣服,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
我刚刚生下孩子,没有地方寄送,只好送到你们家大院门前。希望你们好好对待他,我会回来取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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