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老花眼镜的公丸署长手上拿的恐吓信是装在第一封信封,信纸折成四折,以钢笔书写,为了不被识出笔迹,字体故意写得歪斜潦草。
信封上署名“宝生源九郎敬启”,里面则是署名“亲爱的友人敬上”,随信还附上了一张黑桃A扑克牌,背面是绘有骷髅状的迷宫图。不知该如何形容,就是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
公丸署长额头频频冒汗,责问部属:“坂下探长,函馆山御殿不是部署了严密的警力吗?”
屋外大雪还在下个不停,气温也低到零度以下,虽然室内暖气发挥十足的效用,但公丸署长之所以频频冒汗,可不是因为闷热的缘故。
坂下探长似乎难以启齿:“是的,署长,警力持续严密警戒中,门口和后门各派两名警员看守,邸内也有两名警员和警犬随时巡逻,从昨晚到今早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人物。”
“那么这封恐吓信和猴子闹钟是如何到餐厅里的?”
“不知道,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梅菲斯特那家伙到底是何时潜入宅邸的,目前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说他真是个神出鬼没的怪物!”坂下探长手按在喉头上,一脸愁苦地回应。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的是,那封恐吓信像变魔术般突然出现,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肯定是谁搞的鬼!”公丸署长大吼,又看了恐吓信一眼,瞳孔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恐怖。
“是……”坂下探长不知该如何回应。
公丸署长气得满脸通红:“源九郎老先生气疯了,刚才还叫中岛律师打电话过来指责。”
“我也是,被当家主浩太郎先生骂了个狗血淋头,命令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源九郎老先生,阻止梅菲斯特的恶行。”
“当然,就算赌上警方的颜面,也一定要逮到梅菲斯特那家伙!绝不容许失败!”
“是!总之我们会排除万难,以应万全!”坂下探长只能这么说。
公丸署长深叹一口气后,喃喃自语似的问道:“……但还真搞不懂那封恐吓信的意思。‘骨骸海岸’是在哪里啊?这是为了复仇?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复仇?”
坂下探长也一脸困惑地摇摇头:“很可惜,不知道‘骨骸海岸’在哪儿,问了浩太郎先生和其他人,没人知道这个怪地名是在哪里,而且也不记得有什么事会让人寻仇报复的。”
“是吗?他们全家都是作风剽悍的生意人,应该有很多仇家吧!”
“是,但也没刻意隐瞒的样子。”
“源九郎老先生怎么说?”
“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公丸署长又看了看恐吓信:“骨骸海岸……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骨骸海岸……光听这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坂下探长面色有些铁青:“查过全国地图,并未发现这个地名。为求慎重,还请教了国土地理研究院,确定没有这地名。但也有些地名并未正式登录,只是当地人的通称……”
“通称……就像驹之岳称为渡岛富士之类的。”公丸署长蹙着眉,伸手拿起第二封恐吓信。
宝生贵美子啊!
这次让你捡回一条命。
不过,你的性命在我手上,
再让你多活些时日,
尽量享受余生吧!
梅菲斯特
坂下探长神情僵硬地说明:“这封恐吓信是今天早上发现的,投进位于函馆中央医大医院特别病房大楼的贵美子小姐病房内。”
信封正面署名“宝生贵美子敬启”,背面则是写着小小的“亲爱的友人敬上”,还放了一张绘有骷髅图案的扑克牌,是黑桃3。
“是在贵美子小姐的病房里发现的吗?”公丸署长觉得毛骨悚然似的喃喃自语。
“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病房门缝。护士早上第一次巡房时,就发现地上有封信,所以应该是半夜放进去的。”
“不是有派人驻守吗?”
“当然。二十四小时在病房前,护理站前,还有大厅、门口,以及她会到的地方都派人驻守,就算在半夜,也不可能有可疑人物接近她的病房。”
“可是,梅菲斯特……”
“没错,”坂下探长怒不可遏地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警方戒备如此严密,梅菲斯特是如何接近病房的?实在无法想象。”
公丸署长用手按在额头上,神情苦恼地问:“是梅菲斯特自己放的吗?”
坂下探长一脸懊恼。“这……我们也想过因为那家伙长相醒目,应该有共犯参与,或是收买了谁,命令党羽去做。但问题在于谁是他的同伙,我已下令彻查宝生家里的用人。”
“不过,那家伙自称是一流的魔术师,因此也有可能是施展了什么诡计,搞不好知道如何让自己变成透明人的方法。”
“这个难以捉摸的家伙真像是幽灵人啊……”
“可怕的狡狯的家伙!”
坂下探长边咬嘴唇边说,公丸署长颤抖着手,拿起第三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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