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形严词反驳了我,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兰子也闷不吭声,只是边抚摸垂在胸前的银饰边确认。
“出事的是四〇二号房,是吧?”
“是的,从西边开始依序为四〇一、四〇二……一直到四〇六号房,所以发生案子的是第二间房间。”
“房间里隔成两间房,是吧?”
“是的,一大一小。听管理员说,那间四〇二号房已经空了大概七个月了。”
“靠走廊的小房间贴的也是米色壁纸吗?”
“是的。”
“你和管理员赶到时,房门是锁上的吗?”
“就像我刚才说的,房门确实是锁上的,但里面的那扇门只是关上而已。”
“还记得是什么样的门锁吗?”
“很旧的那种,就是插进钥匙一转就开的那种。”
这么说来,不是近来常用的弹子锁,而是喇叭锁。
兰子又啜了一口红茶,继续问:“事件发生前后,管理员注意到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吗?”
桑形耸耸肩说:“可惜那个老人什么也没看到,毕竟管理室位于大楼最里面,完全没注意到大门的方向,加上他好像晚上九点就睡了。”
“田村大楼多半是公司吗?”
“应该有一半是住宅吧。”
兰子边将落在耳畔的发丝往后撩边问:“隔壁房间呢?”
“四〇一号房是空的没人,四〇三号房住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是个头发有些花白,个头矮小的老人,管理员说他就住那儿。”
“问过他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有啊!随后赶来的警官问过他,但他说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耳朵好像有点重听。”
“那个老人的职业和身份是什么?”
“这个嘛……不清楚。”
“四楼还住有其他人吗?”
“四〇六号房住着一对中年男女,好像是流氓和他的情妇,他说当时他在睡觉,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方详细调查过四〇二号房吗?”
“算有吧。”桑形不满地说,“在警车上,我向两位员警说明恐怖遭遇,还给他们看过算是证物的绳子和手铐,于是他们前往田村大楼,和管理员一起调查四〇二号房和其他地方。
“但还是一无所获,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起初以为是我在开玩笑,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我眼睁睁看着直美被杀的恐怖经历!”
“意思是……警方只是做了形式上的笔录?”
“没错!”桑形愤愤回应,“搞不好还怀疑我呢!就好像我说的都是疯话,在捏造事实。真是一群没礼貌的家伙!”
身为受害者,桑形心中的怨怒可想而知,但我也很同情警方。毕竟这个案子太不可思议了,根本就毫无头绪,实在很不寻常。
兰子双手抱胸:“所以,关于这起不可思议的案子证据很少。”她向中年绅士确认。
“刚才也说过,留下的只有手铐和绳子,以及散落一地的扑克牌。”桑形带着怨恨的神情回应兰子。
“那些东西在哪里?”
“在我这儿,警方根本对那些东西漠不关心。”
“今天带来了吗?”
“嗯,带来了。”
“我看一下。”
听兰子这么说,他立刻从包中取出一只旧文件袋,里面装的是魔术师登台表演时常用的五十三张大扑克牌。
兰子边看边说:“选出特定牌是魔术师最得意的伎俩,也许一开始就选定了杀害对象。”
不过,问题出在扑克牌背后的图案,仔细观察,这些几何学的图案就像个迷宫。
迷宫?兰子与我对望。
迷宫——魔王迷宫?
不会吧!
莫非魔术王就是魔王迷宫?
完全不知道他的长相、姿态、年龄、国籍和性别,那个无法得知庐山真面目的大罪犯——从地狱来的怪物,魔王迷宫!
兰子将扑克牌摊在桌上,脸色颇为难看地说:“明天就拜托熟识的警官,调查一下牌上是否留下了指纹,因为这是很重要的证据,先放我这里好了。”她向桑形如此承诺,然后重新坐直了身子,继续追问:“大桥第三大楼与田村大楼分别有几层楼?”
“都是四层楼。”
“那你的公司和出事的房间都是位于顶楼?”
“是的。”
“最近这两栋大楼有没有进行外墙粉刷、室内装潢或是其他工程?”
“田村大楼那边我不太清楚……对了……我想起来了,四五天前,我曾在我们大楼的楼梯上和一位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子擦身而过,他一肩扛着梯子,一手提着油漆桶。”
“是油漆工吗?”
“大概吧……我也不太确定。”桑形一脸怯懦地回答,“……为何问这些?”
“这起犯罪计划十分周详缜密。真是如此的话,事前准备的可能性非常高,我猜想会不会是假扮成工人进出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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